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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寂静,点点星光,程克青眼神飘向窗外,那人好似南柯一梦,浮光掠影般隐入夜色了。
练功练功,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她提剑择了一处僻静的林子默念心法准备认真练习一下剑术。
但总觉丹田枯塞,一招一式过于拖泥带水,不似平日般轻盈。
怎出了山庄,自己竟成了废铜烂铁,这等上了赛场还得了?
特意挑选的林子,是效仿平日她在三剑山庄的习武之地。
为了全神贯注练武,她甚至劝走了准备指点旁观的师姐。
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想得入了神,连屋檐上多了个人也未曾察觉。
此人正是方才自称谢十三的鱼渊谷少谷主谢耘,他此次出谷,便是奉命护送谷内密药前往梁州,不曾想路上走露了风声遭遇暗劫,打斗之中牵动了陈年旧疾。
幸好程克青及时相助,她的内力刚正醇厚暂时压制住病痛,本想稍作休整便继续赶路,未料听得林子里兵器叮咣击打之声,以为有人追着他来了,便伏于檐下观察。
只见程克青手持长剑,练习了一会,便垂着手立在原地发愣。
他多看了两眼,顿觉怪哉,这份怪异若是功夫浅的,还真是看不出来门道。
程克青所执之剑应是出自三剑山庄,但她使的剑法却与三剑山庄大相径庭。
三剑山庄剑法素来以快、准、稳为着,招式磅礴开阔。
程克青的剑法却圆润柔和,宛若流水澹澹密不透风。
如此轻盈的剑法配上这把剑和稳重的身法,颇为束缚。
远观了片刻,谢耘实在忍不住,低声提醒,“通则气阻于膻中,堵则气泻于神阙。”
程克青闻声提气,发现对方所言不虚,她警惕循声望去。
谢耘靠在梁下,撑着脑袋,气定神闲盯着自己。
“你这练法行不通。”
如此贬低自己,程克青十分不悦,忍不住讥讽道:“你个病秧鬼,知道什么叫功夫么?”
她抬手一挥,老树树叶应势坠落,洋洋洒洒好似下了场雨。
“你的身法是程庄主教的么?”
程克青撇嘴,“怎的?害怕来日场上输了我,先来打探一下?”
谢耘无奈,他今日倒耐心十足,“你大可以放心,不是人人都想去逐鹿大会分羹。
你这练法,就好比…”
他顿了顿,“见过雨天的燕子么?翅膀沾了雨坠着死活飞不起来。”
程克青抿嘴不搭话,握剑的手微微收紧,胸口似压上了千斤坠顶。
其实从刚刚练剑开始她便察觉自己拖泥带水,还只当是连日劳累调用不起真气。
“你试试不用兵器,单用心法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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