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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儿有些委屈,娘亲刚走,他很是担心程克青和谢耘会不声不响丢下他。
“我刚醒。”
程克青环顾四周摸索着灯火,谢耘已将灯烛点亮。
摇曳暖黄的灯光下,心事重重的两人脸色皆绯红。
“嘘!”
谢耘压低声音指了指房顶,小心提醒。
寂静之中,偶有几声细碎的瓦片碰撞声音刺耳至极。
程克青用口型说给昌儿,“上面有人。”
随即干笑了两声,大声道:“昌儿,你今日去何处摘果子了?”
昌儿盯着屋顶,因身旁有人陪伴,他并不畏惧,也学着程克青的音量回道:“我去后山采酸果子给你吃!”
他见程克青指着谢耘,点点头立即追道:“不光给你吃,还给谢哥哥吃!”
“也是,鱼渊谷能有什么好吃的呀?他肯定喜欢你的酸果子!”
程克青提着气喊道。
瓦片碰撞的声音停止了,忽而门上传来一个沉闷的撞击声。
谢耘示意两人藏于墙后,指尖夹着两枚金针蓄势待发,他贴着窗户听了一会,才沉声道:“人走了。”
昌儿挽着程克青的胳膊,瑟瑟道:“哥哥,是不是要找你的那人?”
谢耘踢开木门静等了一会,才探出身子一看,门框上插着一把飞刀钉住一根纸条。
他取下刀递给昌儿,问道:“见过么”
这把刀平平无奇,但胜在小巧,刀身细长犹如一根蜿蜒的银蛇,在夜色里闪耀着寒铁之光。
昌儿不敢接刀,就着谢耘的手认真端详了片刻,诚恳道:“观里大家都使长剑,不曾见过飞刀。”
程克青急道:“你先看看纸上写得什么?”
谢耘依言展开纸张,上面简洁明了一句话:
明日申时藏经楼。
“这人是个左撇子吶。”
程克青将纸条接过,凑近嗅了嗅,叹道:“墨不错,看来这人挺有钱。”
“何以见得?”
她将纸条在谢耘的鼻尖轻轻划过,“闻到了么?这是阿胶松烟墨,清香悠长经久不衰,这墨可贵着呢!
我以前不懂事废了师父一块墨,差点被打个半死,这味道我绝对不会记错。”
说着又指着“申、楼”
两字的笔迹道:“左撇子写字与常人不同之处在于这两撇,你看这两撇一竖,方向凝滞笔锋回转。
不过我估摸也不一定是左撇子,兴许怕别人认出自己的笔迹,特地用左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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