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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奕臻忍不住“唉”
了一声,道:“你二哥还活着,不用招魂似的叫。
又怎么了?”
兰奕欢小声说:“我今天……其实心里不好受。”
兰奕臻一怔。
随即,他的神色中不禁掠过了一丝心疼,目光也温柔下来,伸出手轻轻抚过兰奕欢的眉心,询问道:“为什么?”
()兰奕欢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虽然在酒醉中,但还是保持着本能的警觉,知道有些事不能说给二哥听:≈ap;ldo;有很多原因啊≈ap;hellip;≈ap;hellip;≈ap;rdo;?想看醉又何妨写的《谁是皇帝都行,我只想当皇后》心事尔萦牵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说:“而且,我还见到了那个人。”
兰奕臻目光微微一沉:“谁?你说邓子墨吗?”
兰奕欢道:“对,就是他……他不能娶大姐,他怎么能娶妻呢?”
他想着邓子墨那样的人,只怕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是辜负真心,于是拽着兰奕臻叮嘱:“二哥,千万不要让他娶妻。
我很怕他会娶、娶那些姑娘们回家……”
刚才还急促跳动着,几乎要从喉咙里冲出来的心脏忽然间“啪”
地一下落到了胸膛的最底下,燥热的体温也变得冰冷下去。
兰奕臻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看到他娶妻?”
这时,兰奕欢却又不肯说了,他摇了摇头,嘀咕了两句兰奕臻听不懂的话,然后又赖赖唧唧地用脚去踹兰奕臻,说:“脚……磕到了,要揉一揉……”
他向来是最会看人下菜碟,撒娇耍赖的祖宗,在外面挨人一刀眉头都不皱,回了家脚在桶上不轻不重地碰了一下,过了老半天还惦记着让哥哥给揉。
兰奕臻好一会没动,兰奕欢就执着地踹他,兰奕臻憋了一肚子气都不知道往哪里撒,最后也只好妥协,握住兰奕欢的脚,没好气地说:“知道磕着了还踢我,踢我你就不疼吗?”
他语气硬邦邦的,手中的动作却是极尽轻柔,为兰奕欢轻轻揉着脚趾尖。
兰奕欢从小就长得好看,像个精心制作出来的小娃娃似的,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雕琢的恰到好处,更没天理的是,他连一年年长大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轮廓逐渐长得开了,可爱变成了美丽,也越来越惹人心烦意乱了。
兰奕臻手里握着兰奕欢玉白的脚,一开始还特地仔细看了看他的足尖处有没有受伤,结果就连一点点的磕痕都没有,倒是被他揉了一会,逐渐从雪白的皮肉之下,透出一种淡淡的红来。
兰奕臻莫名觉得手心里发烫,把兰奕欢的脚塞回到了被子里,说道:“你就会骗我伺候你,哪里磕了?”
说完之后,不闻回答,他一转头,发现兰奕欢已经就那么睡着了,脸上带着不设防的安宁。
兰奕臻定在原地。
满腔的心思,满肚子的话,终究又慢慢落了回去。
他在那静静看了兰奕欢好一会才起身,亲手给他换过了被褥,又放下帐子。
兰奕欢在里面睡得很香,兰奕臻打开门,不出声地示意下人进来,收拾了满地狼藉,然后才从兰奕欢的寝殿中走了出来。
出门到了庭院中,仰头望去,一轮残月冷冷如钩。
几缕云丝随风掩映而来,将月光遮在后面,好像某种模糊而迷茫的心事。
兰奕臻在想,这样的情绪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眷恋、不舍、隐忍、畏惧。
()好像是从兰奕欢长大了,学会离开开始吧。
一次次地意识到,他不仅仅属于自己,一点点发现他的长大,还可以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于是,分别又重逢,在思念中等待,在焦躁中徘徊。
但……又好像是从更早的时候,在两人相依为命,互相安慰的每个瞬间。
早得好像从上辈子就相识了。
兰奕臻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很多迷离梦境中的影子,可是又难以捕捉,正如他此时的心绪。
他只是在想,为什么时间要推移,为什么人要长大和分离?为什么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不能……不能只属于他呢?小楼寂寞心宇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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