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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姜回头望望家的方向,从昨天被吓飞,影子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如果自己没有穿越,她小小的身子就会一直被埋在那深山沟里,无人知晓直至腐烂。
就算有一日被人发现,廖氏又真的敢撕破脸皮去找陈恩常的麻烦吗?她本意不想害死闺女,但因为外心和自私做了间接推手,在善恶大道中,她终将背上一个孽因,这辈子若还不清,就只好下辈子再还了。
老天为什么让她上了影子的身,两人的胎记又为何一模一样,陈姜觉得,这其中必有深意。
王七婆家离老宅不远,隔着几畦菜园子,两个小土坡,与村长家比邻而居。
房子是村中少有的青砖大瓦房,土院墙挺高,大门上贴着两道不知画了什么鬼玩意儿的符纸。
廖氏上去叫门,王七婆的大儿子出来迎人,对母子三人客气得很。
闻来意只说他娘打坐呢,得等上小半个时辰才能见人。
廖氏便与王七婆的大媳妇张氏在院中边剥豆子边唠起家常,陈百安蹲在墙根下戳蚂蚁,而陈姜则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房子质料好些也没跳出村居的布局范围,正房瞧着得有个三四间,厢房左四右五,前院晒柴晾豆,家后养猪种菜,和普通农家没啥区别。
但陈姜觉得王七婆能神婆名声在外也真是个狠人,别人的院子里种些瓜果蔬菜也罢,她家院中竟然种了一棵高大的柳树,夏季枝条正繁茂,千百绿绦随风悠悠。
柳树可不是什么吉利的树种,有“钉魂树”
或“束魂树”
之称,就算不埋死人也自带五分阴气。
若是埋了死人,再由懂邪法的人施个咒,普通鬼魂便如被捆缚,一动不能动。
七天后自然可以下去,但要遇到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束魂七天,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
王七婆吃这行饭的,不会不知柳树极阴。
她敢种家里,要么就是借柳树的阴名来烘托自己通阴阳的本事,要么就是把它当作工具树,束过谁的魂?一切的疑问在见到王七婆那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她打坐结束,大儿请廖氏与陈姜进去,一进正房东屋,陈姜忍不住就爆了个粗口:“卧槽!”
屋里收拾得很清爽,家什简单,唯显得特殊的,是一座木龛上供着张卷轴道士像,清香袅袅,瓜果新鲜。
那穿着斜襟灰褂,大夏天还戴着个抹额,瘦小如干柴,皱纹如刀刻般的老太婆盘腿坐在床上。
身后一只红光鬼子荡在房梁下头,跳舞似地扭来扭去,长发无风自飘,眼睛是黑茫茫两个窟窿,张着大嘴发出“哈,哈!”
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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