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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可算是能翻身欣赏宁离这番落魄的姿态,孟令臻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宁小娘子,好久不见啊。”
孟令臻戏谑道,上下从头到脚的扫视了一番,“一别三年,寒酸了不少。”
宁离神色淡淡:“大早上的你来做什么。”
她知道孟令臻一向同自己不合,但是没想到她这般大胆,遮掩都不遮掩。
孟令臻被她这话激得脾气上来了,抬起了下巴,神色高高在上:“这孟府是我家,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宁离,摆正你的位置,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给祖母、阿娘请安,还有,你该唤我一声孟三娘子。”
宁离这才想起来,孟府有晨昏定省的规矩,老太太辰时左右便起来了,府里的郎君女郎便得在寿安堂候着,请了安,孟老太太若是有心情便留下用饭,若是没心情,便遣散了人。
她以前犯懒,时常装病不去,孟老太太早就对此颇有微词,奈何孟岁檀纵着她,便说若是病了那便不必去了,孟家虽重规矩,但宁离总是那个例外。
如今她刚回来第一日便犯了忌讳,宁离暗道自己昨夜不该喝那多酒。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低眉顺眼:“是,是宁离的错。”
孟令臻满心畅快:“就这一句认错便过去了?家规中说了,若是不尊长辈的,得在祠堂罚跪才是。”
宁离静静的同她对视,最终败下阵来,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在有能力离开前再被一句话发配到别处关起来:“是,宁离这便去祠堂跪着。”
昏暗的祠堂内牌位鳞次栉比,渲染着淡淡的香火气,宁离跪在院中冰冷的地上,未散的积雪浸润着护膝,隔着护膝刺骨冷意浸透到了膝盖,她挺直了身板,坦然的受着周遭来往的女使小厮不时的打量和窃窃私语。
她是没有资格跪进孟家祠堂的,只有犯了错的亲缘子女才能在祠堂中跪着,而她,只能对着这些牌匾跪在院子里,初冬寒风刺骨,院中还有未散的积雪,瑟瑟寒风灌入了她的斗篷中,太阳穴的胀痛叫宁离神思恍惚。
她实在不该昨夜喝那么多酒,宁离叹了口气,再次后悔。
寿安堂内,岑氏伺候着孟老太太,拿着玉捶给她敲腿,孟老太太淡淡问:“外头什么动静,吵吵闹闹的。”
岑氏不着痕迹开口,也没打算瞒着:“宁离今晨没来晨昏定省,现下正在祠堂外头跪着呢。”
“是该跪着,她在孟府也待了许多年了,规矩什么的竟还是不成体统。”
孟老太太神色淡淡道。
“她年岁也不小了,本是该及笄便寻人家,因病去普华寺清修了几年,如今也该定婚事了,府上养她一场,寻个不错的人家嫁了吧。”
岑氏低眉顺眼:“母亲说的是。”
,她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这祸害可算是能打发走了。
外头起了风,阿喜抱着一件斗篷披在了宁离身上,宁离也没委屈自己,虽是跪着,但膝上却裹了厚厚的护膝,她是有些无所谓,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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