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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话难听,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跟你说话了,你看我还是回来了对吧,我以后好好说话,也好好听你的话行不行?”
“林琅意我身上衣服还是湿的,”
他开始疯狂找借口,在恰逢五月的适宜温度中胡说八道,“我给你洗衣服,水打湿后贴着前胸有点冷——”
他用力吸一吸鼻子,无视那一身实打实锻炼出来的从小就不怎么感冒的身体唧唧歪歪道:“我觉得我要感冒了,后半夜好冷啊,这可是凌晨,你看我们明天还要去山上,山上多冷啊,我真的会感冒的。”
“林琅意我给你转钱吧你看行吗?”
他双管齐下,换个角度开始求饶,“现在有的我都转你,等我卡解了再转,真的。”
他咔咔转过去几笔,每一笔都留了求情的附言,可房内还是毫无反应。
实在没办法了,他只能背靠着门板坐下,身旁还有那一袋子的日用品,跟着他像是一朵大蘑菇和一朵小蘑菇一样焉头耷耳地双双种在地毯上。
不能去二楼,被早起的家里人看到他就完了。
想来想去,程砚靳只能抱着膝盖在门脚将就一下,等到五点他再装作早起去烘干机拿衣服,假装自己睡了安稳的一觉才醒来。
他一直在门口点着头打瞌睡到三点半,睡得腰酸背痛,始终睡不踏实。
身体上的不适伴随着整晚的面壁让他又是委屈又是怨,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房内传来一点起夜的响声。
他立刻惊醒,不抱希望地刚敲了第一下门,锁舌转动,门突然开了。
程砚靳的手还呆呆地停在空中,他看见披散着头发的林琅意赤着脚站在他面前,正睡眼朦胧地揉着眼睛。
“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还没睡醒的困顿,有一点哑哑的磨人撒娇感。
程砚靳一肚子的抱怨被这句话搅得烟消云散。
他想起以前一个滑板的哥们在午后给他女朋友打电话叫她起床,彼时那哥们被电话那端半梦半醒的女孩子的撒娇声喊得找不着北……
那时候程砚靳还对此嗤之以鼻,对哥们儿这么软的耳根子大肆嘲笑了一番。
但现在……程砚靳低下头,他闻到了不属于自己衣服上浓郁香氛的浅淡的香气,他觉得这个味道比洗衣液要好闻一万倍。
他的脑子有些打结,第一句问话是:“你怎么和衣睡?”
“我没有衣服呀。”
林琅意很轻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都睁不开。
“我给你买了睡衣。”
“嗯?”
又是那种哑哑的声音,温柔到让人心尖发痒。
程砚靳忽然觉得那件衣服拿不出手了,他讷讷道:“但是在烘干……哦可能好了。”
“算了,就这么睡吧,就一两个小时了。”
她往里面走了两步,手一推就要把门关上。
程砚靳眼疾手快地将门卡住:“你干嘛?还要赶我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
林琅意半闭着眼睛:“你睡这里我怎么睡?”
“你一开始不就打算留宿吗?”
她稍稍睁开一点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都像是休憩的蝴蝶翅膀,慢慢道:“我的意思是,我睡觉不穿内衣。”
程砚靳一张脸突然爆红,他连肩膀都抽紧了,身体僵硬无比,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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