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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氏被夸得也是心神荡漾,招呼着张陵入座,“都不是外人了还要三清四催么,在我们家里都随意一点,我也不是那种讲究得不行的老太太,穷日子过惯了,人也老了,总还是觉得大家一起吃热闹许多!”
张陵连忙接道:“这绝对是谦虚了,婶子是热情好客礼遇下人,这哪有大家不明白的,我也是觉得婶子手艺极好才三番五次的叨扰的,这要说过穷日子大家都过过,我到也喜欢聚一堂热热闹闹的感觉。”
张陵不经意间拍了萧氏的马屁,把老太太乐得捂着嘴直说他说孙猴子变得,哪儿都落不下他。
“婶子冤枉我了,方才喝了一杯府上清茶便被有人说作混沌吞下人参果的猪悟能,现下孙猴子倒是当不得了!”
张陵笑着看一旁的唐季惟,能治得住他的也只有这位颇有将门风范的老娘了。
萧氏嗔怪了唐季惟,夹着菜就往张陵碗碟中去了,说:“别信他胡言乱语,他一张嘴谁也说不过他,你是好孩子,比他懂事多了!”
张陵低头吃吃的笑,唐季惟淡定的给他一筷子鸡腿儿,说:“看这个能不能堵住你的嘴!”
“还差点还差点!”
张陵连连摇头。
唐季惟不作回应,自顾自的用了起来,倒是萧氏频频夹菜把张陵的小碗儿垒得像小山一样。
送走了连连打嗝的张陵,唐季惟才笑着转身回了府。
“唐弟这是交了哪位好友,要亲自相送到大门口了!”
一个低沉而具有魄力的声音在唐季惟身后响起,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唐季惟很久都没反应过来了。
韩缜上了阶梯,摇着扇子说:“看来我是唐突了,唐弟好像惊诧得很哪!”
唐季惟弯着腰拱手相迎,既然韩缜如此称呼不想让人识别他的身份,那么唐季惟也只有配合的以友人的姿态相对了。
韩缜对唐季惟的玲珑心思很是赞赏,点了头率先迈进了状元府的大门,李昇化成小厮紧随其后,唐季惟稍微落后寸步。
唐季惟对于韩缜的突然来访的确是震惊不已,韩缜并没有和他君臣相交深厚至此,来府也的确不是因为私情,那必然就是公事了。
唐季惟立刻想到被他放置一边的江天一的案子,心里顿时惊愕连连,韩缜的心思深不可测,他的暗人也是遍布各地,要是在牢狱里和江天一的对话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他岂不是又一次死无葬身之地?他不允许自己这一次落败,他必须快速的想出对策,韩缜是只猛虎,潜与深地而一击即中,韩缜对于他处理江天一的案子有所察觉的话倒是可以有转圜的余地,凭借一人之口没有证据他也可以抵死不从,怕的是韩缜早已设下套子等着请君入瓮,那才是恰逢绝境必死无疑了。
唐季惟思索着怎么让韩缜相信他,转眼前方的侍从带路就到了唐季惟的书房。
唐季惟心里咯噔一下就凉了半截。
一个从未来过他府里的人对他府里的情况如此清楚,书房在花草树木丛生的地方,没有来过的人只是地理感觉极佳的话也是根本找不到的。
事到如此,镇定如唐季惟这种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之人,也有点冷汗虚浮了。
唐季惟对着外面的巧儿使了眼色,巧儿立刻回了茶水房泡茶。
“唐卿的书屋甚好,环境清幽而书香袅袅,不愧是连中三元状元爷的藏书阁了!”
韩缜步入唐季惟的书房,解了风披说。
唐季惟立刻跪倒拜见,授意于韩缜,李昇笑着将他扶起,说:“大人多礼了,主子微服,到没有这么多讲究的。”
韩缜环视了一下,书房摆置很清雅,甚是清爽整洁。
炭盆旁边的高架上也盛放着梅花,旁边的躺椅边上还摆着两个茶杯。
“唐卿方才接待了谁?”
韩缜放下扇子,手放在盖钟上敲了一下。
虽然那把扇子会在平时让唐季惟眼角抽搐,毕竟这是冬天,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些杂物了,一心想着怎么掩盖自己“预备谋逆”
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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