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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没有喜欢上我,作为兄弟你会这样放过我的父母和族人么?”
唐季惟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韩缜退了一步靠在了栏杆上,抱胸微笑,说:“也许没有这么大度,但是绝对不会过分!”
“怎么才算过分?按照你发出的告示那样吗?”
唐季惟追问。
韩缜低头遮掩了眼中的戾气,苦笑着说:“要不是江氏和你的父亲私通信件,许诺事成之后封你做君侯,朕想,朕不会这么糊涂到错杀了你,作为皇帝,平衡政权永远不能只是用杀人的方法解决。
顾相对后秦有功,朕不会杀他。”
唐季惟暗地里吁了一口气,他怕的是他自认为的兄弟情分竟然抵不上那匪夷所思的爱恋,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恨要爱的,都不是一件容易抉择的事情。
唐季惟说:“平心而论,作为臣子和君王的关系,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无可厚非。
我怪不得你,所以,你也不要有歉疚之情了!”
韩缜狂喜,被巨大的惊喜震得立刻拉住了唐季惟的双手,颤抖着说:“你肯原谅朕了?”
唐季惟勾起嘴角,说:“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是我以前太多幻想多重考虑了,作为帝王,你的做法属于规定合理的范畴之类,说不上记恨!”
韩缜眼底划过震惊和悲伤,第一次主动放开了唐季惟的手,退回到刚才的位置,自嘲的说:“原本就是朕想多了,你如此铁石心肠怎么会轻易原谅朕!”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还是你宁愿我恨你一辈子?”
韩缜说:“与其停留在君臣情分上,朕还不如让你记恨朕一辈子,好歹还能日日怨恨,总还算记得!”
唐季惟也不知如何回话了,并肩抵在栏杆处,却相顾无言。
大概世界上最深远的痛苦莫过于如此了,彼此熟悉的相对的两人却被时间洗礼得无话可说。
“风大了,回去吧!”
韩缜低沉的嗓音飘散在空中,渐行渐远。
唐季惟点头,走了几步才发现后面没人跟上来,站在原地说:“你不下去?”
韩缜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下去干嘛?再被你用冷言冷语的凌迟一遍么!”
唐季惟真是笑出了声,指着韩缜说:“有种就别下来!”
说完自己回头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下了楼梯才发现下面是多么的暖和,唐季惟在心里骂了一句“陪韩缜吹半天冷风的是呆子!”
之后,心情果然好上了许多。
唐季惟看到魏琳还在值守,便走过去打招呼。
“外面挺冷的,你到里面也是一样的!”
魏琳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目视前方说:“臣下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此处是最好的位置!”
“那你就这么站着?找个人送我回船上去吧!”
唐季惟哈着气暖手,江上的夜里好冷,他现在已经在起鸡皮疙瘩了。
魏琳说:“皇上没有吩咐,臣不敢妄动,还望大人谅解!”
唐季惟算是明白了,魏琳算是跟他杠上了,他也不生气他这个态度。
毕竟他人是直白了许多,但是本事和心都不坏,唐季惟被冻得站不住脚也懒得跟他费口舌。
“那就别怪我赖着不走了!”
唐季惟笑着说了一句,而后推开内室的舱门进去了。
李昇正在让人往床上铺东西,唐季惟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问:“这个时候还没备下?万一皇上要睡没有理好,岂不是要找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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