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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接旨!”
唐季惟跪拜。
散了朝,唐季惟皱着眉低头前进,众位大臣也不敢轻易和他结交,看着风光一时的状元爷,实则不过是众人推脱的靶子,这种漩涡中心,懂得明哲保身的人都应该保持距离。
李徽礼快步走到唐季惟身边,扯着嘴角笑说:“唐大人很会做人啊,连一向不爱搭话的老太师都帮你说话,可见为人处世得向唐大人学习了!”
唐季惟转头,笑着说:“不过是老太师看我人品还算端正,多说了一句,哪里就比得上徽礼兄得安远侯的青睐呢!”
李徽礼被唐季惟不痛不痒的回了一句,五内郁结却不得不忍住,这不是可以发作的场合,唐季惟既然得知他与安远侯的关系想必一定不好打发,他也只能坐等唐季惟败北的那一刻了。
“唐大人好口才,状元之人真是别无他选,徽礼有事先行一步,唐大人还是回去好好琢磨案子才是正经!”
说完,拂袖而去。
唐季惟冷笑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梁上小丑何样?莫不过他们这位榜眼大人了。
才拐过弯道,唐季惟就被站在高处玉阶的李昇喊住了。
“唐大人别来无恙,奴才奉命请您去勤政殿一叙!”
李昇说完,示意旁边的小太监给唐季惟带路,自己从高处又回去伺候主子去了。
唐季惟挑眉,收敛心神准备应付韩缜,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对于是不是皇帝的女人都是如此,伴君如伴虎,何况是他这种别有用心之人,更要步步谨慎拿捏了。
韩缜背着身在品鉴墙上的画作,听见李昇的声音才回过身了。
看着跪在地上请安的唐季惟,韩缜难得的露出了好脸色。
“起来吧,也不是外人了!”
唐季惟起身,说:“不敢,君是君,臣是臣!”
韩缜瞧着他谦卑的模样,嘴角才出现一丝笑意,说:“朕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季惟可有字?”
唐季惟摸不准他的心思,回了一句没有。
韩缜点头,说:“朕赐予你一个可好?”
唐季惟跪谢:“自是求之不得!”
韩缜环视大殿又凝视墙上的画作,思索片刻,说:“如何?”
唐季惟深觉不好,本身让韩缜给他取字就有膈应的感受,一词又温婉女性,他实在是不喜。
韩缜看他微皱的眉头就知道他不赞同,笑了一句:“湘江和潇河浩瀚广阔,一路大气起伏,季惟莫不是怕折辱了此名?”
唐季惟掀袍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正是如此,季惟对社稷无功于圣上无益,万不敢担当此名,还请圣上明鉴!”
“哈哈,好一张利嘴,明明是在嫌弃朕取得字不好,却偏偏推诿到朕的头上来,看来朝臣不敢亲近状元爷却有此因呐!”
韩缜大笑着说。
唐季惟手脚冰凉,韩缜分明是已经动怒,但是笑里藏刀的实在是瘆人之极,对于没有野心和抱负的人,韩缜向来是看不上眼的,唐季惟快速的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他所认识了解的韩缜,解不了此围,还怎么让韩缜放心用他?又怎么能救出被流放的父母?唐季惟复又磕了一头,恭敬的说:“臣却是不敢当,无功无名受之有愧,不如待到臣立功扬名之际圣上再赐予微臣吧,臣定当为此全力以赴!”
韩缜命人取下《图》,示意李昇递给唐季惟,负手说:“那朕就等着你扬名立万之时了,这幅《图》赐予你,还望你谨记今日对朕说过的话。”
唐季惟叩谢,韩缜挥手让他起身。
“朕把你叫来也不是闲谈的,江天一的案子涉及到朕新修的律法,若不是想要杀一儆百的效果,也不用不上你这把宰牛刀。”
韩缜瞧着恭恭敬敬的站着的唐季惟,面上严肃凛冽的说:“朕就是要明正典刑,你放开手脚去做,朕绝不干涉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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