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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玹却倏地翻身坐起,起身时还不忘伸手将她松散的领口拉好。
容娡:……
她有些发愣,在被褥间滚了半圈,慢慢爬起身。
谢玹将外衫整理,背对着她,背脊挺得很直,端坐如山。
从她的角度,能够望见他冷硬的下颌轮廓。
他似乎,仍是那座神坛上不食烟火的圣洁神像。
可容娡方才分明察觉到异样。
他的鼻息依旧有些沉重。
她眼眸微动,想了想,悄悄膝行靠近他,将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肩头,清晰地感觉到他浑身一僵。
容娡眨眨眼,漂亮的眼眸里泛出狡黠的光。
她拍拍他的肩,用甜润的声线软软地唤:“哥哥,谢玹哥哥。”
谢玹僵硬而缓慢地回头看她,薄唇抿的很紧,几乎抿成一道直线。
容娡白嫩的下巴上沾着点细汗,不知是因为吓的,还是因为闷的,白皙的面颊上泛着点薄红,整个人如同枝头的水蜜桃,像是一掐便能流出水来。
谢玹回头时,她正垂着秾丽的眉眼,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拢着垂到身前的发,将那些发丝拨到身后,露出雪白修长的颈项。
他恪守礼节,克制着自己的视线,尽量淡然自若地平视她的眼眸,应下方才她唤他的那一声:“嗯?”
声音较以往要低沉许多。
容娡抬起含着水波的眼眸,状似无意的,极其缓慢的舔了舔唇角。
谢玹发现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滑到她红润的唇上。
他呼吸微顿,惊诧于自己的反应,面容虽依旧雪净,但是神情分明是无所适从的空白。
容娡看着他,心念微动。
果然,哪怕是清冷自持、满身神性的谢玹,在方才那种情形之下,也无法不动容。
她用以撩拨他的计策果真有用。
既用计逃出生天,又撩拨到谢玹,容娡不免有些得意的沾沾自喜,此时心定神安,浑身放松,心中的那个计划再次蠢蠢欲动。
她纯澈的目光滑到他的侧腰,故作天真的眨眨眼,轻声道:“哥哥,你的玉璋方才硌到我了。”
谢玹不动声色地轻蹙了下眉。
什么玉璋?
他根本没佩玉璋。
眼缘
房中的光线有些晦暗,烛光摇漾至谢玹脸上,朦胧的晕开水一般的光痕,使得他的神情较往先温柔许多,也将他的脸勾勒出不明所以的茫然。
容娡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说出那番话,本就是为了蓄意撩拨他,不待他给出回答,便伸手要往他腰侧摸。
方才佯作亲密而相贴时,她隐约感觉到谢玹的异样。
容娡对此无甚经验。
但她看过话本,凭着话本中的一些隐晦的描写,模糊地分辨出他此时应是在血气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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