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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回荡在大堂中,每个人心中都充满芜杂的心思,最终,周王喃喃道:“疯了,真是疯了!
这种事情在东方早就断绝了,什么神师神女,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蒙昧未开,才想出这些唬人的把戏,现在再拿来谈,实在是可笑。”
他重重地咬了最后一句话:“使君,这可是纷争的新时期了。”
使君张张嘴,却最终合住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始终态度不明,对他时好时坏的二侯,向他悄悄眨眨眼睛。
水杵谜告破
江匪浅一笔一划画地图。
这是一项繁琐的工作,大量的实地勘察让他积累下了巨量的资料,整理这些资料就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这还只算上了这几天东来的地形。
他画图的这个房间是林砧在骁骑营中的住处,因为十方街失马中毒和开山的事情,他一直呆在骁骑营,莫名其妙地没有离开。
有时候江匪浅想到这件事情,觉得荒唐,但是说要离开,又被各种事情绊住了脚。
不过话说回来,骁骑营是个好地方,虽然对于很多人来说,这里房屋阴冷简陋,住宿条件恶劣,吃的东西也是粗硬的饭食,但是江匪浅却打心眼里觉得,这里能磨练人的意志,给人无穷的精神气,不至于让人在温暖和饱足中丧失斗志。
更别提,这里还有特别宽大的一张桌子呢。
江匪浅向林砧提出了占用这张桌子画图,林砧很爽快地答应了,虽然附加了几声嘲弄,但是结果还是尽如人意的。
更让江匪浅欣喜的是,这个不着四六的二侯竟然还给他找来一盏好灯——琉璃护。
这种灯里面是灯烛,外面是护罩,这样就不畏风雨,且能长明。
江匪浅这里画着图,心神合一,不觉一个人站在了门口。
外面正在下雨,青色的雨水顺着房檐落下,嗒嗒有声,落在外面院子中央的大缸里,敲打缸中白色的莲花。
这人站在屋檐下,收了伞,静静地看屋子里的江匪浅,他的眉眼很浅,像是胡乱画上去的。
江匪浅收笔,长出一口气,活动脖子,才看到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那人终于开腔:“小郎君在画什么?”
他的年龄也不很大,声音中却透露着中老年人的气息。
江匪浅回答:“地图。”
那人不邀而入,到桌边仔细观摩,评价道:“画的好仔细。”
扫一眼桌面,他疑惑了:“怎么画地图不用尺与规?尺度怎么把量?”
“无需把量,即可成型。”
江匪浅略无夸耀,淡淡回道。
“信手可成,前无古人,小郎君太厉害。”
“常年做一件事情,怎么也成了。”
江匪浅仍然是理所当然的口吻。
那人眯着眼横看竖看,忽然问:“东方路径,我很熟悉,但是这些支脉,我却不曾见过。”
他的手,正指着地图上除了大路之外的小道,这些数不清的小道交错重迭,以不可思议的复杂度扭合在一起。
“这些或是地下的空洞,或是古老的墓道,又或是荒山野径中废弃的驰道,不为常人所知,你没见过,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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