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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滕有点儿心不在焉——还想着阮醉筠没回他的那几条消息呢。
——怎么睡这么久呢?是不是喝太多了?
诸如此类。
贺颂则一边回应着他妈,一边把贺滕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个傻子。
不知道他偷了他的人,不知道他昨晚替代了他,不知道他在外面焦急地摁门铃的时候,他心爱的好姐姐正在别人怀里。
贺颂忽然体会到以前贺滕独有的那些快感了,那种占尽了优势,从容地看着敌人痛苦无助的优越。
——好好尝尝吧,哥哥也是这么过来的。
贺颂这样恶毒的想着,思绪一转,自然而然地,又想起昨天。
七点半,他抱着阮醉筠去床上,让她重新沉沉睡去。
八点多周莲拎着菜开门的时候,钥匙早就回归原位了,她的女儿也安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喝醉了在睡而已。
神不知鬼不觉。
贺颂的眼神一点点变得诡谲:他不会善罢甘休的,高考是结束了,但他们才刚刚开始。
中午兄弟俩照例到阮家吃饭,阵雨刚停,空气里还浮动着潮湿的气味。
贺滕从玄关直奔阮醉筠常待的阳台,人果然在那儿。
抱膝坐在小沙发上,正看着外面不知道哪里在发怔。
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先看见贺滕,然后抬眼,遥遥看向贺颂——她脸色就变得有点儿古怪了,嘴唇又开始泛起难以启齿的隐痛。
贺滕跟阮醉筠说话,贺颂就坐在旁边的客厅里,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阮醉筠很明显不在状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时不时眼神会透过玻璃推拉门看向他。
他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发现了。
贺颂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殷红的唇尖像毒蛇吐信一般,给他白皙清明的那张脸平添两分妖冶——早知道装成贺滕就能接近她,他不应该那时候端着架子的,就应该从一开始就使尽浑身解数,说不定现在她心里装的人就是他了。
不过没关系,晚了一点而已,他们往后还有的是好时候。
阮醉筠从贺滕嘴里又确认了一遍,他昨晚并没有去她的房间做什么,可门口地毯下的钥匙还好好儿的在那儿,她脑子里零零碎碎的记忆也绝不是做梦。
她脸上故作平静,实则心里早就波涛汹涌——贺颂……是贺颂吗?
“小滕,我有点难受,你能不能……去小区超市帮我买点止疼药?”
阮醉筠声线已经有点儿飘忽了,带着不明原因的哑。
贺滕赶紧应声,原本半蹲在阮醉筠身边,站起来瞬间有了身高上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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