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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朝云连忙拿起帕子,为沈妙澄擦去水渍:“公主可是被吓着了?”
“我才没有,”
沈妙澄当即否认,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一旁的案桌上,一颗心虽是砰砰跳着,却还是清清脆脆的说了句:“他再厉害,也只是父皇的臣子,怎么也厉害不了父皇去。”
朝云闻言,便是垂下了目光,不再说话了。
夜色中,将军府中一片静谧。
朱成静身着一件家常深兰素锦长裙,一头乌发只用了一支白玉发簪松松的挽住,她的眉目温和,只一面为男子换着衣裳,一面轻声细语的开口:“白日里宫里曾派人来传话,说是下月初六会在清风阁为将军举办接风宴。”
梁世中闻言,只微微颔首:“到时候随我一起进宫。”
朱成静含笑称是,默了默,又说道;“方才蕴兰在妾身这儿坐了一会儿,若将军有空,不妨去瞧瞧她。”
梁世中不置可否,只言了句:“她身子弱,府里人又多,凡事都要劳你多费些心思。”
“这是自然。”
朱成静声音低柔,手指缓缓抚过男人的衣扣:“将军这次又打了胜仗,妾身只怕,皇上为了恩裳将军,会许给您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了。”
“是吗?”
梁世中随口应道,脑海中却浮起了一个温婉灵动的少女。
“将军如今已掌管天下兵马,皇上已经赏无可赏,若再赏,怕也只能将掌上明珠下嫁了。”
朱成静仍是噙着笑,抬眸望着眼前的男子。
梁世中想起沈妙澄的那一句“不许你看我”
,黑眸中便是有些许的笑意闪过,很快,他将心绪压下,只理了理衣袖,与朱成静随口言了句:“一个毛丫头罢了。”
朱成静闻言,心中只微微一怔,面上却不曾表露出分毫,她敛下眸子,刚要服侍他就寝,就听男人复又与自己言道:“书房还有些公文要处理,你自己早些歇息。”
“是,妾身恭送将军。”
朱成静微微屈膝,目送着梁世中远去。
待梁世中离开,一向服侍着朱成静的盛嬷嬷才敢上前,伴着朱成静进了里屋,许是见朱成静脸色不好,只大着胆子劝道:“夫人别多想,将军刚回京,一大摊的事等着他处置,他今儿没在您这里安寝,您实在不必为了这件事怄气。”
朱成静缓缓摇头,苦笑道:“我哪里会为了这点小事费心思。”
“那夫人是在想什么?”
瞧着朱成静紧蹙的眉头,盛嬷嬷只觉不解。
“将军这一次灭了北羌,为朝廷立下了汗马功劳,面对将军这份功劳,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我在想,这一回,皇上又会赏赐什么。”
朱成静眼眸幽深,只望着烛灯缓缓开口。
“老奴当是什么,原来夫人在想这事,”
盛嬷嬷笑了,“甭管皇上赏赐什么,总归都是好事,将军得皇上恩宠,也是您的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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