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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突然喝道,两手一发力,那水鬼狂抽搐了几下,“噗嗤”
一声,腥臭的液体四下飞溅。
水鬼的脑袋终于耷拉下来,胖子一把夺回登山镐,钛合金的手柄被那扇背鳍砍出了深深的豁口。
不过这鬼东西再也嚣张不起来了,闷油瓶刚才那一下,徒手把它从脖子以下撕成了两爿。
这一场混战,总共也就三四秒,看得我眼花缭乱。
闷油瓶把手里的两截残肢往水里一丢,我才算看清那怪物的真面目。
这东西长着极似人的脸,不过眼睛的部位只有两个凹槽,估计视觉器官也在黑暗中退化了。
身体如同一条放大了无数倍的灰白色泥鳅,脊骨上的鱼鳍像一把蒙古弯刀一样向上翘起,有一臂多长,几乎能展开180度。
刚才那一下,胖子要闪得不够快,被劈在脑袋上,那是绝对被开成一对瓜瓢儿。
“小哥,牛b啊!”
胖子朝闷油瓶一竖大拇指,又拨弄了几下那怪物的残骸,冲我问,“吴铁嘴,你说这他娘啥玩意儿,人不人鬼不鬼,水粽子?”
我看闷油瓶面无表情,不像有事的样子,算是松了口气,蹚了步过去:“山海经里精怪多了去,这洞里几千年没人进来,说不定就有传说里的鲛人、赤鱬之类的。”
胖子哧鼻:“这样的人鱼?他娘长得也忒砢碜了点!”
“别废话,上岸。”
闷油瓶打断我们,声音压得很低,“这鱼鳍的攻击力很强,我们手上没趁手的武器,不好对付它。”
我想起闷油瓶那把黑金古刀,心里一阵可惜,这样的龙脊背货色,再要想弄到可就难了。
胖子膝弯上吃了一记,好在不深,拖着脚步往潭边走边说:“这鳍真他娘的够狠,还人鱼呢,奶奶的,这就是条大刀鳍鱼!”
“这鳍鱼再厉害,也已经死翘了,就怕不只这一条。”
我走得一瘸一拐,脚下的水底高低不平,比刚才难走的多。
胖子呸呸两口,说你他娘就是乌鸦嘴,尽说不吉利的话。
闷油瓶突然一按我的肩膀说:“有情况,水位在下降。”
我们刚才说话的短短一分多钟里,水位已经从最初肩膀高度下降到了胸口,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退下去,这说明水潭的某处是与外界连通的,也意味着袭击我们的鳍鱼很可能不止一条!
我的神经立刻绷了起来,握紧手里的军刀,胖子抽出工兵铲递给闷油瓶,各自做好应战的准备。
水面打着涡旋降低,就好像水潭中心的半球下有个落水口,水底厚厚的沉淀物随着水流被抽走,靠近潭边的地面已经露了出来。
水底高高低低,好像□□皮一样布满了大团的疣子。
水流泄得很急,传出空气被压缩的啸叫声,整个地面都震动起来,中心的那个半球抖得尤其厉害,上面残留的石壳大块大块跌落下来,露出整个青黑色的外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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