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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怕不是也会死在这场火中。”
奚岁生道:“不会。
顺着阵法走,我们自然能够逃出这里。”
她拿着小铁锹敲敲树干,“在那之前,你得跟我先去挖点东西。”
我们在桃林里七拐八绕,奚岁生带我来到一颗三人合抱的桃花树下,开始挖土。
不多会儿,铁锹碰到了什么东西,奚岁生把周围的土挖松,挖出一个黑灰色的粗陶坛子。
“这是什么?”
我看着眼熟,却不知是作什么的,若是薄黎埋的,稍嫌粗陋了些。
奚岁生拍拍坛子,感慨道:“这本是薄黎埋的,他是想着有一日能和妙华嫣成婚,把这酒当做合卺酒。
哈哈,谁想到,最后便宜了我。”
没想到最后关头奚岁生竟然是为了这酒不愿意立刻出桃林,这人对酒的执念深到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了,突然想到,那桃花山庄里存了不少好酒,奚岁生喜欢酒,为什么不拿山庄里的酒,一定要来这树下辛辛苦苦的自己挖?直到出了桃林,奚岁生伸手,把酒坛子给了我,“拿着。”
我疑惑地抱着,看她从袖子里掏出另一样东西来。
长而窄的木盒子,是之前装重明羽的那个。
“这个也给你。”
奚岁生把它交到我手上,“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帝京,这两样东西拜托你交给我的朋友,她会请你吃饭的,你有事也可以找她帮忙,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会帮你的。”
奚岁生拍拍我的肩膀:“希望我下次见到你,你——”
她顿了会儿,扬起个淡淡的笑,“算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缘再见。”
她摆摆手,转身离去。
分别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奚岁生是我下山以来真正认识的一个人,共患难过,也算得上是朋友,我以为我们能一起去帝京,或者我没想到,我们分开的是如此之快,没有一点前兆。
我并不觉得悲伤,只心里有些怅然,她说我们能见两次面,那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想离开时,鼻尖闻到焦糊的味道,大火烧的那样快,想必过了不久,整片桃林都会被烧光,无论多美丽的桃花,多高深的阵法,亦或深刻的执念、铭心的爱情,最终都会被火燃尽,成为一抔黄土。
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有一个男人为他心爱的妻子,种下桃花林,埋下桃花酒,为了成全他的爱,将鲜血和白骨垒做情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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