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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侍新上前一步,不再拐弯抹角的道:“赵某此番自有赵某的道理,看来侯爷这是,要干涉赵某的事了?”
陵淄候面色微沉,很快也放松的道:“赵大人严重了,本候也只是不愿大人的清誉平白给惹上了污名而已,这位姑娘有没有罪责,自有京兆府论断,大人可不能仗势欺民,滥用私刑啊。”
话说到这份上,陵淄候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那就是要管管这事的意思了。
剑未出鞘,但现下在场的每一个人却仿佛都能感觉到一种剑拔弩张的对峙气氛。
赵侍新单手背负在后,身后街面上依然空寂,但四周无端,却好似萦绕着股子阴寒之气,鳞次栉比的屋檐角落里,某些地方逐渐生出了些似人非人的阴影晃过墙面,缠缠绕绕,似乎消失又似乎正在凝结……站在赵侍新前方的侍卫早已退到了他身后,两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侧前方的大人,其中一人恭声的询问道:“大人……”
萧辰意这时,心下简直要欢呼雀跃的大叫一声陵淄候万岁!
她方才自第一眼看见这位十年前的另一位故人,一时瞬间的决断果然没押错,三代掌管北境边军,封侯拜将同时还身为皇族外戚的邱其真果然能仗着身后军将与现下的赵侍新勉力对峙,而且……看两人方才打的机锋,现今这朝中的政局关系……似乎,还有些微妙。
赵侍新看着前方女人注视着高头大马上男人,面上逐渐浮出的笑意,他眼神平静,背在身后的手,食指与中指轻动了动,两个侍卫会意,这才敛了气息,余光注意了一番周边暗处。
四周角落里的阴影似乎也才缓慢的消散了去。
陵淄候身后几个与其他身穿甲胄的军士装扮不同,只着了一身青衣短褐的人戒备的神情这也才缓缓的放松了下来。
接着就听一个声音打破了当下诡异的平静,也破除了目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既然陵淄候都这样说了,赵某这话想必也不用再问了。”
邱其真只笑了笑道:“那赵大人,本候就先行离去了,今日之事,还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家母的寿诞上,大人到时务必同本候多喝几杯。”
说完,邱其真向属下示意,有人便牵着马来到了萧辰意的面前,将似乎是因死里逃生而惊喜到有些无措的女人给扶上了马。
大马开始前行,萧辰意攥紧了马缰,缓缓打马走过时,她偏头看了眼依然站在原地并没其他动作的男人,男人的视线平视前方,再没向她这边看上一眼,风吹动男人披散在背的黑色长发,萧辰意只觉这人此时就这么站在这里,气势似乎也丝毫不逊于凌淄候领着的这一群战士铁蹄。
马蹄声很快远去,赵侍新也坐进了马车内,他双手搁在腿上,视线注视着车帘,眸色沉沉,脑子里不自主的晃过了一些画面。
以及一个称呼——“其真表兄……”
公主府豪华锦饰的厢房内,一个右侧脸颊边一颗妩媚泪痣,星眼红唇的女人正有些气愤的在屋子里摔东西。
因着她心心念念的其真表哥无论她如何热脸贴上去,都对她态度十分冷淡。
此时房门边上站了个年轻男人,男人看眼女人气急败坏的样子,轻扯嘴角移开了目光,眼底是淡淡的嗤笑。
女人发泄一通,似乎才注意到了门边站着的男人,她略一思索,便如风般走到了男人跟前,紧盯着男人的脸,渐渐才一侧手抬起,轻抚上了男人脸,有些委屈又不甘的开口道:“赵侍新你说……其真表兄为何独独就对本公主这么冷淡呢……他如果不对我这么冷淡,或许我也就能这么放过你了也说不定呢……”
男人并未躲开女人的手,只脖颈僵硬的受着,听见女人的话,也只是面无表情,但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热度。
女人细长的手指沿着男人优越的脸部线条轻描,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但却似乎总隐着几分遗憾,只听女人又接着道:“赵侍新,你这张脸……长得可真俊呐……跟其真表兄一般的清隽模样,但这么细细瞧着,你好像比其真表兄还要更好看些呢,只是可惜……”
女人话到这里,并未再说下去,但男人却知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轻挑了一侧嘴角,似是默不作声的微微嘲讽。
女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并没注意到男人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她只又将两手绕过面前男人脖颈,头也顺其自然的埋进了男人胸前,轻言的喃喃道,“要是其真表兄也能像你这般听我的话就好了……”
男人这时才终于回了一句,温热的胸膛微微起伏:“公主若想得到什么,想法子不择手段得到不就行了,之前公主不就一直都是这般做法,现下又何必在这里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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