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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一旦埋下种子,便会迅速扎根,伺机破土而出。
尽管薛满换着法子说服自己,内心仍得了病。
她勉强按捺几日,终是没忍住,私下派人去打听南溪别院。
不多时她便得到回信:京城北郊的确有座南溪别院,原本归一名布商所有,三年前布商去世,其子高价变卖出宅邸,新主人是谁却不得而知。
南溪别院空置了两年,直到去年底才搬进人,可住的人是谁?祂是男是女?是何等身份?探子想方设法都撬不出消息,足可见主人的神通广大。
薛满听后,心渐渐沉到谷底。
她斥退下人,趴在梳妆台上缓了缓,并未觉得好转,反而觉得胸口愈来愈闷。
不,她不能干坐在这里,必须去做点什么。
薛满钻进小厨房,捣鼓半天,炖出一盅香浓的当归鸡汤。
她甚至忘记换身干净的衣裳,便乘坐马车赶到工部。
“端王殿下在吗?”
“薛小姐,您来得不凑巧,殿下刚有事出去了……”
似曾相识的回答使得薛满失去耐心,连声追问:“他几时走的?去了何处?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话的官吏不由讶异,薛小姐向来好脾气,难得见她咄咄逼人。
他小心翼翼地道:“昨日工部收到消息,称护城河里有淤泥堵塞,端王殿下用过午膳便领人疏通去了,我也不知他何时回来。”
薛满问清具体位置,立刻前往护城河边。
护城河边,裴长旭正负手而立。
他身前是宽深的护城河,河水汩汩。
身后是高大的城墙,坚固陡直。
高城深堑环绕着整座皇城,日夜维护着城内安全。
护城河的水自西南流入,常年清澈,但遇上多雨、暴雨的季节,河道里会有淤泥冲刷,时间一久会形成堆积,需要人为地挖掘清理。
裴长旭在工部担任右侍郎一职,平日会处理土木、水利相关之事。
至于火器制造、矿冶等重职,则由工部尚书与太子裴长泽偕同负责。
裴长旭与裴长泽虽非同母所出,但二人感情甚笃,自小兄友弟恭。
裴长旭对皇位没有任何想法,能带阿满去往封地,平静安稳地过一生,已是他对未来的所有期盼。
工匠站在捻泥船上,用竹制的捻泥篰清理河道。
裴长旭站在岸边监督,有人想撑伞替他遮阳,被他婉言拒绝。
“不用,我与他们一样就好。”
他潇洒俊朗,衣袂飘飘,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薛满一眼便瞧见了他,悬着的心稍有归位。
她用眼神示意旁人安静,悄悄走到裴长旭身后,递出一块带着鸡汤味儿的绣帕。
裴长旭头也不回地道:“这位姑娘,请自重。”
薛满默不作声,坚持伸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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