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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闵钊能得异姓王的殊荣,除去自身骁勇善战,亦少不得景帝的有心提拔。
景帝与过世多年的闵皇后乃少年夫妻,许多年前,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闵皇后的父亲是辽东霸主,求娶者数不胜数。
偏闵皇后对巡视辽东的景帝一见钟情,不顾父亲阻拦,执意嫁给景帝。
好在景帝不负所望,在先太子意外身亡后,景帝靠着多方支持,从一堆皇子中脱颖而出,顺利入主东宫。
彼时,景帝身边仅有闵皇后及薛、吴两位侧妃,子嗣并不丰裕。
待他登上皇位后,众朝臣便立即上奏请他充盈后宫,一批又一批年轻靓丽的女子被送进后宫。
闵皇后最初尚能自我宽慰,但随着时间推移,她日渐沉默,待景帝不复从前热烈。
而那时的景帝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儿女私情,因此与闵皇后渐行渐远。
没过几年,闵皇后因病离世,景帝出于愧疚,对她的兄长闵钊倍加关照。
闵钊承袭其父之勇,天生善战,曾一度是景帝手中最锋利的宝剑。
但随着热血褪去,浸染在富贵权势中的他亦难逃俗流,变得狂傲自满,对朝廷的某些传令嗤之以鼻。
是以,景帝以削藩之由,借机敲打闵钊,望他能审时度势,得休便休。
结果却令景帝大失所望,更甚至于,太子竟也淌了这趟浑水!
“太子,你口口声声称对此事一无所知,那你又怎么解释,有人在迟卫住所附近见过你的事情?”
“父皇,儿臣最近在调查户部侍郎贪墨一案,在城中四处搜寻线索。
京城本就不大,儿臣兴许经过了那迟卫的住所,但这一切纯属巧合啊。”
“哦?”
景帝抚须冷笑,“你的意思是,史明替迟卫精心寻的藏匿处,便如街头菜市一般,谁都能来个巧遇?”
“父皇,儿臣不是——”
“迟卫之事,朕命史明严防死守,务必要保他周全。
岂料仍有人功法通天,能抢在朕的前面,将他与证据毁得一干二净。”
景帝危险地眯眸,意有所指地道:“看来朕岁数渐增,已到力不从心的年纪了。”
面对天子盛怒,裴长泽有口难辩,颓然跌坐在地。
“父皇。”
出声的是裴长旭,他道:“儿臣相信皇兄与此事无关。”
景帝横眸向他,食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跃动。
裴长旭面无所惧,不卑不亢地道:“皇兄自小得您悉心教导,秉性纯良,德行有目共睹。
至于广阑王一事,先不提到底是真是假,只说他人在兰塬,和皇兄多年未见。
皇兄贵为太子,岂能分不清亲疏远近?换个说法,皇兄真要冒险除去迟卫,大可派人秘密行事,又何须亲身上阵,给旁观者留下把柄?”
他条理清晰,辞顺理正,使景帝的怒火稍有平息。
“继续说。”
“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兰塬,调查广阑王的罪行是否属实,并同时侦查迟卫被害的真相。”
景帝转问裴长泽,“太子,朕问你,你可知情广阑王在兰塬的所作所为?”
裴长泽忙道:“回父皇,广阑王过去常驻辽东,儿臣和他向来无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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