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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叙大步过来,只听到后半句,愕然地看看木板,又看一眼延湄,骂那工匠:“混账玩意儿!
添甚么乱!”
他实际上一是不大相信图是这位小夫人画的,说起来怕尴尬;二来城墙上不时地有流箭,伤着她怎么是好。
萧澜拧着眉:“你们做的东西在哪?”
工匠往下面一指:“就在下头,前些天搬到墙上试来着。”
萧澜看了延湄一眼,想起了她常摆弄的木车,道:“先抬上来。”
又转而看常叙,“让她试一刻钟,能成最好,不成咱们还是按原计划。”
常叙略微一顿,也即点头:“好,我命人拿火把,将外墙的桐油点了。”
须臾,二十多人将那床弩抬上来,这弩也是个中型弩,张弦时需三十七人共同转动绞车,那工匠道:“夫人请看,精细地方自然不能与夫人刚画的相比,好在没有太走样儿,只是射出的箭不够力,且没那般连续。”
延湄自然地被这实物吸引了,走过去摸了摸,拍着绞车处说:“摇一下。”
工匠立即让三十人一起推动绞轴,轴上两指粗的绳子一圈圈缠紧,床弩发出木器摩擦特有的吱嘎声,延湄一眼不眨地看着,说:“床牙太紧,轴也不对。”
“哎是!”
那工匠见她立即便指出了毛病,大喜道:“夫人能改么?”
延湄抬头看萧澜,萧澜压下眼中的惊奇,说:“试试?”
延湄便道:“皮垫,铁片,刀,油。”
“都有都有”
,工匠立即跑进城楼里将一应工具取来,城墙上点起了火,桐油烧起来极难闻,萧澜拿了事先备好的布巾,浸了水,给延湄捂在口鼻处。
守兵们立盾,遮出片安全的地方,匈奴并没有停止攻城,喊杀声接连不断,然而延湄眼中似乎看不见旁的,只专注在这辆床弩上。
萧澜原本说的是一刻钟,但延湄只用了一半的功夫便直起腰,“转车。”
工匠瞠目:“夫人,这……便能用了?”
延湄没说话,萧澜道:“装箭,先试一次。”
十支两米的长箭一并装上,三十多人开始转绞车,绞绳渐渐绷紧,发出磨牙似的声音,延湄手里拿着钉锤,在绞绳蹦到最紧时毫不迟疑地在弩牙上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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