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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中军帐前立了根木柱,前头生了堆火,阿巴古被五花大绑地绑在柱上,正受烟熏火燎,他左臂处鲜血淋漓,碗大的疤下空空荡荡,——被萧澜一剑削掉了半个臂膀。
他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喘气道:“领兵的竟然是你!”
阿巴古实与萧澜有过交手,是在上一次的濮阳之战,但萧澜不曾报过名讳,匈奴人都知濮阳守将常叙手下多了名很年轻的悍将,且知此人长得俊极,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花狼崽儿。”
萧澜并未因生擒了阿巴古而得意,只看了他一眼道:“你现在知晓也不晚。”
他随即叫了韩林和魏立进帐:“休整两刻钟,准备攻城,东西城门全部设伏,伊邪必然会弃城而走。”
说实话,这七万人马来时因朝廷旨意还未下来,有人反对,萧澜当场捆了两个,软硬兼施,又用萧真的身份强压,这才在几日之内就奔了汉中。
然两地的守兵在与匈奴交手时都是败多胜少,士气并不多高涨,若非前头萧澜用战术布了疑阵,匈奴人被弄得云里雾里,束住了手脚,这才使得他们得了大转机。
否则到这就直接杀将起来,他们八成的可能都是大败而回。
但眼下,局势大变,就在刚刚,萧澜亲自诱兵,并带着他们在半个时辰内生生灭掉了匈奴一千精兵,生擒大将阿巴古,士气大振,正是众心所向之时,魏立此时听了命令,磕巴都没打一个,立即前去整队。
萧澜一身土气,刚与阿巴古拼杀时,伤口挣得更大了,仍旧没有愈合的迹象,他稍稍闭眼沉思,设想如果自己是伊邪,会从哪个门走?正这须臾的工夫,韩林进来禀道:“侯爷,冯添回来了。”
——冯添被遣回金陵,接霍氏到颍川,怎到这里来了?正想着,霍氏一身灰色披风,已经挑了帘子进来,见了萧澜,冲口便道:“二郎,母亲有话与你说。”
萧澜一皱眉:“母亲怎到这里来了?”
冯添赶紧道:“老夫人听闻侯爷在此处,放心不下,不与属下到颍川去。”
萧澜看着他,语调平静:“冯添,你受谁的令?”
冯添一怵:“自然是侯爷。”
“你清楚就好”
,萧澜道:“程邕,将他带出去,就地打二十大板。”
冯添脸色微变,却明智地噤声,未敢求饶半句。
霍氏不想萧澜竟如此不给她面子,脸色气得发青,道:“我话还没说一句。”
“我知道母亲想说什么”
,萧澜恭恭敬敬施个礼,说出的话却全然没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但此刻是在军中,母亲若是扰乱了军心,就莫怪儿子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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