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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霁……”
从前也是这样,少年唤着她,无数次语气欢欣,眸子明亮。
如今。
悄然地缠住他,白霁溪猛然翻身把他扑倒,他反而勾着笑,摩挲她脸颊,微折的衬袖间瓷白骨相,消毒水的气味也带了温柔。
她彻彻底底回想起来,这是不是说明,阿霁的一颗心,从此完整无缺的属于他。
心底油然而生的充盈得圆满,裹着气力瓦解松懈,他眸里泛出潮湿的雾,竟是魔怔了,还觉得是梦境一场,只有当她凑近,如年少时把他轻蹭了蹭,他气息一搐。
她对自己失忆的原因还有些困惑,虽记起来是因着他姑姑,但旁枝末节,她猜不到。
吐息相缠,磨出细密的火热,一丝一缕的热息羽毛般点燃了燎原之火,她呼出的气渐渐滚烫,他吮了她一口,又偏头轻轻地吮了一口。
晨光照着她,隐隐发烫。
“阿霁……”
他说:“我带你去见见她。”
不出十五分钟,果真有一通电话拨入他手机,对于陆家三房,江伯是畏怕的,最畏惧的时刻莫过于手术刀划破他皮肉,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凝聚着寒戾,刀尖离他心脏咫尺之近,导致迄今,江伯还未能从危险期逃离。
好在,只是一通电话,于是寥寥几语,耗尽了老人为数不多的气力。
晨间的雨依旧下的不停,簌簌有声,轿车一路驶到山上去,树木掩映的别墅,砖墙上爬满了藤蔓,被风拂得似波浪一样微微漾起,而门前则立着几人。
车子稳稳地停在门口。
那几人于是趋前几步,撑开了伞,将后座的车门打开。
这里位于金三角的边境,山上零零落落布着两三幢经人荒弃的洋房,空气湿热,雨雾饱满的能溢出水,风却又很大,下了车,她将脸埋他臂弯,自然的小动作,藏匿着太多已融入骨血的依赖。
任凭她抱着,搂她紧紧,等风缓了缓,他步子才微微一动,护着她步入别墅。
别墅宽阔,另有人在身旁引路:“先生,按照您的吩咐,这里我们已经打扫过了。”
通往主卧的一路空空荡荡,地面覆着一层薄薄水渍,果然是经过了打扫,而主卧,铁锈般的血味倒越发浓重。
白霁溪的心一跳。
细细打量着血水浸透的床单,以及躺在那儿,浑身是血的女人。
她看得呆呆,方便了他拿口罩为她戴上,然后,隔菌衣也为她穿上,妥帖的保护好她的每一处,他牵着她的手,这才低声的道:“今天,你来主刀,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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