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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一时之间,我竟不知是谁不讲理了。”
陆轻染摇头失笑。
许是刚才一番折腾,再加上生了火气,陆轻染此时觉得小腹开始疼了起来。
她不敢泄露一丝虚弱,强撑着直起身子,同时握紧手中的短刀。
这刀还是那晚裴九思留下的,上面也沾过他的血。
“侯爷可以在战场杀敌,也可在闺房中杀妻,好本事呢!”
谢绪眯眼,“我原想留你一命,如今看来,着实没有必要了。”
他身子一闪,身形极快,在陆轻染还没反应过来时,握着刀的手已经被谢绪掌控,同时刀刃转而指向了她自己。
“属于婉柔的一切,你必须还给她!”
谢绪猛地一用力,陆轻染根本反抗不了,眼看着刀刃朝着自己脖子逼了过去。
然陆轻染也趁着刚才的空隙将一枚毒针藏到了自己手缝里,她既逃不过一个死,便不妨拉上一个垫背的。
“侯爷!”
这一声爆喝,让谢绪手上动作一滞。
来人是府上一个婆子,穿着碧色的棉褙子,约莫五十多岁了,皱纹很深,头发花白。
“侯爷,长宁王府来人了!”
这话让谢绪愣了一愣,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你说谁?”
“长宁王府啊,送来了好多东西,说是给夫人养胎的。
对了,还有御医也一道来了。”
谢绪脸色一下变得冷青,他以为裴九思是不在意陆轻染腹中这孩子的。
陆轻染心下也惊,但面上却是得意,“侯爷你看,皇家认不认我腹中这孩子不要紧,长宁王认啊。”
“你!”
“哎哟,御医也来了呢,那是不是代表宫里的贵人也是关心我这肚子呢?”
谢绪用力咬了咬牙,用力放开陆轻染,接着深吸一口气,“让御医进来吧。”
此时陆轻染也收起了手中的毒针,濒死挣扎后,猛地松了口气,只觉身体发软。
很快御医来了,倒是个年轻的,二十来岁,看到屋里这一幕,小声朝谢绪问道:“侯爷,要不要先给您包扎一下伤口?”
“杨安,谁派你来的?”
御医叫杨安,与谢绪熟识。
“侯爷以为是谁?”
“长宁王的意思可不代表宫里的意思。”
“是太后。”
谢绪一下窒住,眉头皱紧,好一会儿才慢慢呼出气。
“是么,原来太后也知晓这些事了。”
杨安见陆轻染脸色不好,便不再多说,忙上前将她扶着坐到罗汉床上,拿出脉枕,让她将手放上来。
在杨安给她号脉的时候,陆轻染其实已经痛得满头冷汗了,她看着谢绪,仍没有退却。
“侯爷今日没能杀我,没能杀我腹中孩子,便请侯爷咬碎了牙往肚里咽,等着众人贺你喜得麟子吧!”
这话杀人诛心,杨安号脉的手不禁都抖了一下。
而谢绪确实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大步往外走去。
走到院里,看着长宁王府送来的各种养胎的补品堆了满满一院,他火气更盛。
而这时王府管家还送来了一样贺礼,说是长宁王亲自为他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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