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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临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手里的匕首,微微侧着头,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半分的愤怒,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浅笑。
如玉般纤长的手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氲出温润的光晕,带着一股玉石般清冷的贵气。
“子谦啊,你说……如今这事要怎么办才好?难不成,孤也是叛徒?”
影影绰绰的阳光洒落在树叶间,晒在人身上带来舒缓的暖意,可朱子谦却只觉得遍体发寒,彻骨的凉意透过对面人的视线直刺他的心脏,让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的骨骼都在打着颤。
朱子谦握紧了拳头,手背上暴起青筋,脑海当中思绪飞速旋转,试图找出一个暂且可以保命的法子来。
毕竟按照传闻,太子殿下是一个非常温和善良的人,即便是作为战败国的质子,秦昭在北齐皇宫之时也多次受到太子殿下的优待。
而他本就是北齐的人,只不过是一时行差踏错,只要他迷途知返,再装装可怜,想必那般良善的太子殿下定会饶他一命。
说时迟,那时快,朱子谦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下来,他“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殿下,属下这么做,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难不成还是殿下逼你背叛的?”
张伯在陆霆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已经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一刀砍死朱子谦,只是因为殿下想要从朱子谦这里得知一些线索才容忍至今,可现在看到对方这矫揉造作的表演,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
他从小养到大的赵纪还生死未卜,朱子谦却还在这里试图蒙骗殿下,未免也有些太过了,张伯强忍着糟心开口,“你最好是把你怎么勾结陆霆的如实招来,羽林卫的审讯方法,你很清楚。”
朱子谦抬起头看了张伯一眼,伤心欲绝,声声泣血,“张伯,你怎么能够这般的误会于我?”
他的脸色骤然间涨红,像是强忍着巨大的委屈,“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殿下,”
朱子谦右手伸出四个手指,直指苍天,目光灼灼的看着季青临,“属下接下来的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便让属下不得好死!”
“属下是和陆霆有所联系,可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虽然陆霆以属下的性命为要挟,可属下从未想过背叛,属下之所以和他虚以委蛇,也不过是想要探查到更多的情报,以此来回报殿下。”
“殿下对属下有知遇之恩,”
朱子谦通红着眼眸,脊背挺的笔直,“只要是对殿下有利的事情,属下万死,也要将其办成。”
他目光决绝,充斥着一往无前的勇气,像是行走在黑夜里的一匹孤狼,“哪怕背负所有的骂名,哪怕被所有人误解。”
“属下也从不后悔!”
如此情真意切的表演,让季青临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倘若这是在现代,朱子谦保不定还能够捧个奥斯卡影帝回来。
他给过朱子谦机会的,可既然朱子谦自己不珍惜,那便怪不得他了……
听到季青临的浅笑,朱子谦紧绷着的神情稍稍的松懈了一些。
他就说嘛,这般愚蠢懦弱的太子,是不可能带领他们完成大业的。
然而,还不等朱子谦的笑容挂上唇角,季青临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那只匕首却猛然刺进了他的胸膛。
朱子谦踉跄着倒地,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他焕散的眼神陡然间聚起了光,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季青临,“为……为什么?”
他不明白,前一瞬还相信了他的人,怎么下一秒就突然对他动手了?
季青临信手将匕首抽出,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块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随后淡淡的撇了朱子谦一眼,“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多说,孤也没必要多问了。”
季青临的目光格外的平静,黝黑的瞳仁当中倒映着不可置信的朱子谦和呆若木鸡的其他人。
“啊啊啊啊啊——!”
识海当中的8888疯狂尖叫,“宿主,宿主,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夺舍了?”
他那么大一个温暖阳光,积极向上,即使身体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也从未抱怨,宛若一个天使一般温柔善良的宿主,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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