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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出来了!”
稳婆欣喜着将带着黏糊糊血液和羊水的孩子抱出来交给一旁的侍女包裹好,未等余娇娇他们松口气,又赶忙钻入床帐内喊道。
“夫人,还有一个孩子,您不能泄了气啊!
再坚持一会儿,使把劲!”
然而床帐内香缘却双眼迷离,呼吸微弱,瞳孔渐渐涣散,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余娇娇见形势不对:“她怎么样了!”
银纹摇头:“银针入体可以暂时刺激她,但她出血太多,又耗了太多力气。
第一个孩子出来便泄了劲,很难再使上力气了。”
稳婆也急得跺脚:“夫人,您再用些力气,再用些力气啊!”
余娇娇连忙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力气不够可以吃药,百年人参不够的话药铺里肯定还有千年人参,我派人去取!”
稳婆也回头急道:“她肚子里这个胎位不太正,若是不成,你们保大保小啊!”
“什么保大保小,大小都要!”
“可是,可是夫人难产……”
难产两个字在古代便是要命的字,胎位不正本就难生产,若是再手或脚先出来,便是神仙都救不回来。
余娇娇急得跺脚,怎么就没有剖腹产呢!
众人焦头烂额之际,忽而听到一声微弱的轻咳。
这声音虚薄无力,像是冷秋里的一抔雪,一呵气便吹散了。
余娇娇抬眼望去,就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在夏日里披着一件薄披风,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手虚撑着门框似乎才危危而立。
白薇眼前一亮:“谷主,你醒了!”
“沈献……”
余娇娇望着他憔悴的面色,思绪未归时便已不由自主迎上前关切道:“你的身子如何?”
沈献笑了笑,这微弱一笑似乎便用了他大半力气,张了张口,多日未言让他嗓音嘶哑难听:“刚醒,听到这边惨叫连连就过来看看热闹。”
见他一副会昏厥过去却还嘴犟得混不吝模样,余娇娇又无奈又感动,喉咙有些哽咽。
沈献抱了抱她,在她的搀扶下走进屋里,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多日未进食的肠胃有些难受。
他用衣袖掩住口鼻,撩开床帐,看着已经几近昏厥的香缘叹了口气。
他但凡来晚一步,人都没了。
这针扎的,太没水准。
丢人。
沈献将原本刺入的银针细扭,向她穴位内再度推去,但不同穴位银针入体的深度并不相同。
“人参。”
白薇听到连忙将新人参奉上,沈献将人参吊入香缘口中,撩开她的被褥露出肚皮,三指一体,按在她的肚子上游龙摆尾般挪动,手法娴熟似乎在画符一般,屏气凝神,不言一句,半晌过后才收了手长舒一口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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