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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
我问。
我们都没能回答对方的问题。
他突然抬起头,说:“我就见你哭过两次。”
我愣住了,手脚发凉。
有夜风从没关严的窗户涌进来,我的声音在风里被割裂,嘶哑地不像样子:“是啊……不过这次我不会吻你了。”
“楚令尘。”
他良久没有说话。
我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状似亲昵地在他耳边说话。
“楚令尘,装得挺像啊,怎么不继续了?”
“是你让我想起来的……”
他低声说。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哦?是吗?”
“我没有骗你,我记忆模模糊糊的,我以为是一场梦……”
他声音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会散掉。
“呵。”
“楚令尘是我小时候的名字,我身份证上不是这个名字,”
我环住他脖子的双臂渐渐锁紧,他伸出手反抓住我的胳膊,“可你叫我楚令尘。”
他像是在叹气:“你叫我楚令尘,我的梦就变得清晰可见了——我才明白,你就是你。”
“小七。”
我死咬着牙,抱着想要扭断他脖子的想法发力,可惜愤怒让我有些昏头了——十七岁的成麒一营养不良瘦骨伶仃,空有一股狠劲——楚令尘几乎是很轻松地顺势把我后肩摔出去,脊柱砸在茶几上的痛感不是很强烈——我可能是急红眼了,我顺手捞起一块碎玻璃,朝楚令尘扎过去。
楚令尘被我压倒在地,他抓住了我的手,可玻璃片尖锐的棱角依然把他的额角到耳下一侧划出一条口子,血渗出来,形成一道蜿蜒的红色河流。
“小七,”
楚令尘看着我,夜太黑了,他眼睛里的情绪又太复杂,我怎么都看不懂。
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自己也不太好看——我的左脸撞到茶几角,破碎的玻璃渣子在淤血上划出一片模糊的红色。
我笑了。
“你他妈的。”
楚令尘偏了偏头,然后对我说:“我以为我们已经扯平了。”
真他妈是个笑话啊。
“你现在好生生地活着……你还跟我说我们扯平了?”
我的脸一定变得很狰狞,因为楚令尘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伸长脖子,舔了舔他的额角,是血的铁腥味道,“和我的一样啊,你这流的也是人血啊,也是热的啊……”
我重重地顺着他的伤口舔下去,“可为什么,我觉得你这么冷血、这么畜生啊?”
楚令尘的身体在在发抖,但比起疼痛我更愿意相信是愤怒导致的。
我咬住他的耳朵,小小声道:“楚令尘,你只要和我活在一个世上,我们又怎么可能扯得平呢?”
我逐渐用力,牙齿间漫开血的浓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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