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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苏绽心虚地抬手摸摸鼻子,然后上前去抬沈迟的肩膀,掀了一下,人却没动。
下午的时候他还扶着沈迟给他喂了药,那会儿没觉得人这么沉。
“迟哥?”
苏绽叫了沈迟一声,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但苏绽却对这陆哲眨了眨眼睛。
陆哲看不懂他的小动作,却依照着七年前的习惯压低了声音,用口型问苏绽:“怎么啦?”
苏绽挤挤眼睛又指指沈迟,“醒啦……”
陆哲很快就听懂了,却没像苏绽一样包庇沈迟,径直对着沈迟举起注射器。
然后这间卧室里就没动静了。
遮了一半窗户的窗帘很厚重,暗色的布料不能完全遮挡下午四五点的太阳,整个卧室依旧显得暖融融的。
跟昨天晚上的感觉很像。
苏绽就站在床边,眼睛瞄着手里的注射器,想些针头什么时候才能扎上沈迟的屁股,以报昨晚的奇耻大辱。
但是陆哲一直不动,宁愿那么干巴巴地举着注射器,也不愿意直接给沈迟扎一针。
最先受不了这种沉默的人必然是沈迟。
“你们闹够了吗。”
男人的声音哑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这一天下来说了太多的梦话。
苏绽一听见沈迟的声音就怂,像见了英语老师的学生一样,下意识地站直了一些。
“呦~”
陆哲笑了笑,推动注射器的尾端,挤出一小部分针液。
他问沈迟,“不装啦,沈律?”
沈迟的脸色很难看,透白的脸色竟然有些发黑,他一时间顾不上去看苏绽,对屋里这位不速之客竟然很感兴趣。
“你来干什么?”
沈迟问。
陆哲不偏袒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闻言就冲着苏绽努了努嘴,“绽绽约的上门看诊,我可不是不请自来。”
沈迟在听到“绽绽”
这两个字的时候顿了一下,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心,随后又说:“不需要。”
陆哲知道他的脾气,晃晃手里举着的注射器,话却是对苏绽说的:“那我可走了啊。”
“温馨提醒,退烧药对他没什么用,想退烧就打一针。”
感受到沈迟吃人的目光,陆哲又补充了一句:“不打也没事,这点伤烧个几天也就好了。”
那还了得!
!
苏绽在心里叫了一声,一开始想要看热闹的想法荡然无存。
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他知道劝陆哲没用,干脆一屁股坐到床上劝沈迟。
“迟哥,不打针不行的!”
沈迟懒得理他,只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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