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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却带着白纱的帷帽,遮住了头脸。
——尽管她戴着帷帽,他却还是隔着人群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陪在云毓身边的知客僧正在引用诗句,向云毓介绍这杏花:“……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幸而云二郎今日终肯驾临,小寺顿感蓬荜生辉。”
那两句诗却让云晏听得皱眉。
可阮杏媚却看得狐疑:“毓哥哥身边那是谁啊?卢巧玉吗?毓哥哥难道带卢巧玉来看花?!”
云晏皱眉,没说话。
阮杏媚自己还嘀咕:“好像也不对。
卢巧玉生得没这么玲珑标致的!”
也难怪阮杏媚只往卢巧玉身上想,却没想是云毓身边的丫鬟。
因为出门需要头戴帷帽的都是各家的贵女,丫鬟又哪里有这个资格呢。
可是今日她偏就戴着帷帽,可见是云毓的授意。
想到这儿,云晏眼瞳不由得一黯:必定是云毓不愿让人看见她惊人的美貌!
什么青灯古佛,男人就是男人,他终究也是想将她的美丽私人占有了!
云晏心中忍不住懊恼,伸手扯住阮杏媚:“好了,你管那是谁!”
阮杏媚被吓了一跳,抬眼诧异地看他一眼:“……阿晏,你怎么不高兴了?”
云晏故意挑眉:“我今日特地来陪你看杏花,你却只盯着他看!”
阮杏媚这才笑了,羞红着脸儿抱住云晏:“没有啦!
我就是好奇,毕竟从没见过毓哥哥带女伴一起出门嘛!”
云晏淡淡垂眼:“当初他在佛寺讲经,多少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是他拥趸,还有的吵着要剃度了给他当女弟子,跟随他一起出家修行呢。”
阮杏媚听得直咧嘴:“原来毓哥哥也这么招蜂引蝶的?我竟不知道!”
云晏板起脸来:“你是来跟他赏花的,还是跟我?”
看云晏不高兴了,阮杏媚赶紧挂上讨好的笑:“当然是跟我的阿晏呀!
好了咱们不理他们,咱们摘花去!”
杏花如雨里,春芽也早就看见了云晏和阮杏媚。
阮杏媚半个身子都吊在云晏臂弯,云晏也倾身相拥,端的是一对璧人。
幸好隔着帷帽轻纱,可以藏住自己面上神色。
今日她陪云毓来「觅云寺」,是云毓受住持之邀前来论经。
云毓说觅云山中产清凉生肌的药材,特地带她来,为的还是她的伤。
云毓被知客僧请去大殿,春芽不便入内,这便自己绕着安静的去处转转。
一处山瀑垂挂,像是纯白的珠帘。
帘后又天然形成一处小小山洞。
春芽忍不住走进去。
此处清幽,外面本来别无旁人。
可是春芽一走进来,就发觉不对——此处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春芽看过去,却没见那人的身影,只是那人的存在感极为强烈,她相信自己没有感知错。
春芽迟疑了下,还是决定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身边幽深的岩缝处突然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拖了过去!
春芽立时尖叫,可那人却先伸手将她嘴捂住。
隔着白纱,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瞧见那站在幽暗里的人一脸的轻傲。
春芽腿一软,却也放下了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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