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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恂一点都给他留颜面,径直打断他强硬地道:“你休得与我说,此事只有一个解决办法,要不你们将劫匪雍州兵与五万贯钱交出来,要不再赔十万贯钱!”
陈弩神色一变,见梁恂已经转身离开,他亦恼怒不已,生气地与高樟前往牛凹关。
上了马车,高樟头疼不已,焦躁地道:“真是倒了大霉,早知如此,你我就不该来走这一趟。”
“如今说这些有何用!”
陈弩没了与高樟闲聊的心情,脸色难看不已,不耐烦道:“梁恂不肯善罢甘休,他的条件你都听到了。
五万贯钱可是先从诸库务支取了出来,从诸库务伸手拿,就是动了大楚的棺材本!
梁恂开口索要十万贯钱,你我如何能向朝廷回话。
还想着走这一趟,能得些功劳,却不曾向掉进了污泥中,脱不了身。”
“还有一条,交出雍州兵,只要五万贯钱。”
高樟眼里阴狠闪烁,压低声音道。
陈弩猛然看向高樟,只听他阴恻恻道:“既然梁恂咬定是雍州兵,又在雍州府的地盘上出了差错,无论可是雍州兵,都必须是雍州兵。
这五万贯钱,当由雍州府负责。”
比起他们进京无法交差,高樟的办法无疑最好不过。
想到雍州兵先前的架势,陈弩又发憷了,迟疑道:“雍州兵可不好惹,他们肯就范?”
高樟冷哼一声,道:“虞氏只剩下病殃殃的女流之辈,能活多久还难说。
且已经被立为皇后,总得顾全大局,为皇家分忧解难。
对比起一穷二白的雍州,能进京享受荣华富贵,此乃她虞氏祖上积下来的德,她只要稍微长些脑子,就知道该如何做。”
陈弩回忆起见到虞昉的情形,她看上去孱弱不堪,几乎没说什么话,一应的事情,都交给断了一只手掌的长史虞冯在办。
“此事我估摸着还是虞冯拿主意,你我先找虞冯,将好歹都说清楚,且探探他的反应。”
高樟同意了,两人凑头商议着,到了牛山凹关。
金锭子黄橙橙,堆叠在面前,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围在木箱前的老钱黑塔虞冯,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老钱嘿嘿嘿,“好多金子啊,真是好看啊!
不行不行,我眼睛生病了,竟然会觉着这金子,比桃娘子还要美貌!”
黑塔简明扼要道:“金子好看,桃娘子丑。”
老钱马上翻脸骂:“你才丑!
瞧你生得跟锅底般的丑样!”
虞冯屏住呼吸,双眼紧盯着金锭,充耳不闻,盘算着这金锭要如何花销,粮食几何,兵器几何,良驹几何
黑塔想要打老钱,见虞昉蹲在他们对面,抬手轻抚金锭,他马上不做声了,将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
新伤叠旧痕,真是令人心疼啊!
守在门外的虞邵南轻轻推开条门缝,道:“大虎回来了。”
虞昉示意领他进来,虞冯赶紧合上了箱笼盖,金光退去,低矮的营地值房立刻变得暗淡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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