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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心中如明镜般,早已知晓王爷要自己看好的人是谁,也不多问,只领命退下。
季兰殊这才大步走到床边,解了外袍躺下。
虽在外奔波一整日,身上疲惫不假,可他却迟迟无法入睡。
一方面是被小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给气的,另一方面,他已经确定那少年不想与他再有瓜葛,因此更是生气!
他季兰殊堂堂楚王爷,竟被少年当成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
这如何不让人气愤!
但他能怪小樊吗?不能!
因为自小樊受伤以来,他只去看了一次。
这换了谁都得生气失落,何况那样爱慕着自己的小樊?可他身为王爷,看似风光无限,可也有无法言说的苦衷。
这苦衷太过惊世骇俗,他甚至只能不动声色的想办法一点点的消除,面上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这一刻,季兰殊心中烦躁至极,恨不得、恨不得……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接着衣裳摩挲声响起,最后是床上放着的另一床被褥被掀开,淡淡的龙涎香弥漫开来。
皇兄那冷清的声音响起:“兰殊,睡了?”
季兰殊沉默片刻,道:“未曾。”
皇兄轻笑了声,又问:“为何不睡?可是有心事?”
季兰殊也笑:“皇兄为何有此一问?”
季兰承侧身,借着微亮的烛光看着自己的弟弟,道:“樊家小子伤势未愈,就急急离开江阴,确实不妥。
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朕已派人照看一二。
只是你啊!
怎可如此?那小子救了你,为你受的伤。
你却漠不关心,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季兰殊闻言一惊,深知自己做样子做过头了。
他不由在心中苦笑,面上却说:“不是有那何郎中在?得知他并无大碍,还去看什么?”
提到了何郎中,季兰承眼神一闪,对于何青那晚的表现,他还是有些满意的。
毕竟何青是男子,并不是哥儿,自己在微服出巡之时与他共赴巫山,就不用担心会留下子嗣。
可惜,这何青后来避着他走,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他虽想将人再用上几次,见此也没了兴致。
季兰承伸手摸摸他的头,闭上眼睛,道:“过几日吧,我们也去金陵逛逛。
到时见了那小子,你可不能失了礼数,该给的奖赏与补偿,也一并给了吧。”
这是让他不要太过在意这救命之恩的意思?!
难道皇兄知道自己派左一去金陵了?季兰殊心中一凛,低低的应了声:“是,皇兄。”
如此,又过了几日,季兰殊与自家皇兄终于离开江阴,前往金陵。
清晨。
金陵城中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客栈里,朱文宣、樊奕与何青三人下了楼,来到大堂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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