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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兰殊一听,心里就预测着皇兄下一刻要说什么——定是再次让他进京没跑了!
果然,他的好皇兄又一次老生常谈,道:“这次朕远赴楚地,除了要亲眼见到你身体无恙,也顺势体察民情,最重要的是要将你这皮猴儿带回京。”
季兰承握着他的手渐渐收紧,目光灼灼地道:“兰殊,你跟朕回去罢。
这世上,朕仅有你一人是血脉至亲。
你忍心看着朕在深宫中,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寻不到?”
听了这话,季兰殊隐藏在心底那股由来已久怪异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他不愿多想,只笑道:“皇兄言重了,如今皇兄亲临,臣弟岂有拒绝之理?”
季兰承俊眉舒缓,薄唇微挑,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如此甚好。”
他放开了握着季兰殊的手,转而端起桌上的白玉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遮掩住眼中暗沉的神色。
马车一路行驶,两人交谈间,就到了楚王府。
站在正门前的仆人见到车队临近,立刻卸了大门槛,让马车畅通无阻的驶了进去。
季兰殊先下马车,站定后,伸手扶着季兰承下车。
见皇兄环顾四周,连忙道:“兄长一路风尘,不如随我去洗漱一番。”
季兰承点头,道:“也好。”
老管家与小太监立即上前,一个指挥着仆从备好热水,另一个将帝王惯用的物品一一备好,还要从车中卸下装行李的箱笼。
一时忙碌不已,却忙中有序,丝毫不见慌乱。
季兰殊陪着皇兄往里走,走进了正院后,他道:“这里虽比不上皇兄的寝殿,但也算还尚可。
委屈皇兄了。”
季兰承看了看内室的摆设,心知这里定是他的寝室,问道:“你住哪儿?”
季兰殊道:“臣弟睡书房就好。”
季兰承笑道:“何至于去睡书房?你与朕同寝即可。”
季兰殊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随即应了。
心中忍不住暗叹:皇兄在的这段时日,多半不能安眠了。
与季兰殊纠结的心绪相比,此时的樊奕的心情很是愉悦。
他这几日按着季兰殊给的药方抓了药,喝下之后,身体逐渐恢复常态。
他每日按时去朱府聆听朱世叔的教诲,认真完成当日功课,再翻阅父亲留下的书籍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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