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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得急,还险些要绊倒,是许廷之眼明手快扶了她一把。
金漆华盖马车徐徐在众人面前驶过,车檐下坠着的金铃留下一串清灵的节奏。
谢初芙看清仪仗上的名牌,竟是齐王,这会才刚从睿王府出来?好像马车经过的时候,帘子动了动。
齐王不会是又看到她了吧。
莫名的,她头皮一阵发麻。
赵晏清确实是看到她了,在许廷之扶她的那个时候,她还朝人笑得灿烂。
马车里,赵晏清双手倒插在宽袖里,半敛着一双凤眼,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幕,唇角微微抿直——她赐婚的夫君尸骨还没入土呢。
赵晏清是被唤醒的。
他睁开眼,凤眸里还带着几许迷朦,看清唤自己的人是永湛时,眼神有一瞬变得十分锐利。
永湛被他目光看得脊背发寒,一种猛然压下来的气场使之当即垂眸逃避,心跳有些快。
“我睡着了?”
赵晏清问话,声音十分温和。
永湛这时才忐忑着微微抬眼,见到他面上是熟悉的浅笑,刚才的一切仿佛是错觉。
永湛回道:“是的,殿下太过劳累了。”
赵晏清站起身,下了马车,脚踩在地上像踩在一团棉花上无力。
还是这身子的事,连一晚上都熬不住,这么点路程就睡着了,还睡得对外界毫无知觉。
他站在马车边上缓了会。
阳光正好,万里晴空,明亮得刺眼。
他就那么抬头眺望瓦顶之上的蓝空,良久,才往齐王府正院走去。
齐王并不常在京中,常年都在京效外的华清寺里养病,那里有专门为他僻的客院。
走在这府里,感觉是十分陌生的。
赵晏清回了房,还没坐下又开始咳嗽。
永湛算了算时辰,转身往多宝阁去取了个小玉瓶,重新回到他身边,说:“殿下,先服药吧。”
赵晏清接过玉瓶,只在手中转动着。
永湛看着他的举动有些疑惑,下刻就见他把玉瓶再给丢了回来,说:“不用了。”
“殿下?!”
永湛被他的话一惊,赵晏清还是那句:“不用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把左先生请来。”
他态度坚决,永湛也不好再说什么,更何况刚才还被他的眼神震慑了,这会实在没有什么胆气和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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