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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带回来了一些不知名的草,他拿几根揉碎了,把汁液挤到陈仰血淋淋的伤口上面。
陈仰呆呆的伸着手臂。
直到少年又在病服上面划下一块布料,熟练的给他包扎伤口,他才回神,嘀咕着说:“原来你懂草药啊,那你怎么不找找治感冒的……”
“闭嘴。”
朝简的语调森冷,眉间是化不开的阴霾。
陈仰咽了口唾沫,看来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
回石洞后,陈仰就进去窝着了。
不知道是什么草药,他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了,疼还是疼,也流了不少血,很虚,他昏昏沉沉的睡着。
等他醒来时太阳西斜,坐在石洞口的身影高大精瘦,又是那个沉默冷淡的少年人。
一切阴暗都被那两粒药压了下来。
陈仰想到那个药瓶,都是蝌蚪文,不确定是英文以外的哪种,他不认识。
什么补钙的,骗三岁小孩的罢了。
应该是精神类的抑制药。
陈仰很清楚,从码头见到朝简开始,他就觉得对方不像个正常人,有种难以形容的违和感。
而那个不断挥击拐杖,血腥暴力,毫无理性,让他害怕的朝简身上没有。
那才是真正的朝简。
吃了药的朝简,是治疗中的他。
陈仰扶着石壁出去,在少年身边坐下来,没头没尾地说了三个字:“面包块。”
没等少年回应,陈仰往下说:“我在进来前试吃过,就在三连桥后面的西扶街拐角。”
“那面包的味道很难吃,你想象不到的难吃,我吃完很难受,你晚上在路口碰见我的时候,我就是因为了吃了那个胃疼,准备去医药挂水。”
“张延在船上问我们那会,我发现自己怎么也记不起那个推销员的脸,才觉得是任务有关。”
陈仰一个人说着,他顿了顿:“我不跟张延他们说,是怕他们把我当保命符,吃我的肉,就像林月那样。”
“我确实在张延跟我说我中了诅咒的时候就怀疑他弄反了,我也知道自己没中招是因为面包块,但我不是主观意识避开的,我不告诉你,不是怕你也吃我,是觉得没任何提示,没有用处,你信我说的吗?”
陈仰的声音很轻。
朝简低头把玩着一朵不知道哪摘来的小黄花:“为什么不信?”
陈仰看了他一会,平静道:“你喝我的血吧。”
朝简手里的小黄花掉了下来。
陈仰不是随便说说,他很严肃:“你也中了诅咒,现在没事只是暂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异了,我一个人完成不了任务,我需要你的帮助。”
朝简看他片刻:“这种任务世界不会没有规则,面包块的特效应该只对你个人有用,其他人就是独吞了你,照样也会中诅咒。”
陈仰一怔:“是吗?”
“嗯。”
朝简把小黄花捡起来,丢到了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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