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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兆双手抱着膝盖,脑袋深深地埋进手臂里。
岑柏言再醒来,清晨五点四十九分。
窗外天还是黑的,手机的消息提示栏也是黑的。
他晕的厉害,把着楼梯下了床,踉跄着在抽屉里翻出药箱,找了根体温计,甩了两下插进腋下,五分钟后拿出来一看——嚯!
都要39度了!
药箱里有感冒冲剂,也有消炎药和消毒酒精,每一样都能帮助他降温,岑柏言咬了咬牙,愣是不用,对着那个体温计拍了张照,昏昏沉沉地发给了宣兆。
等消息发出去了,他才猛然一惊,觉得自己真他妈是贱的!
那死瘸子都一晚上不搭理他了,他还上赶着犯什么贱?!
刚想要把消息撤回,岑柏言抿了抿嘴唇,犹豫着收回了手。
也许他看见我烧的这么厉害就会找我了呢?人在生病的时候果真会变得脆弱,岑柏言看着联系人那栏宣兆的头像,喉头忽然一阵阵的发酸。
宣兆的头像是一片星空,和他这个人一样沉静。
岑柏言却静不下来,他擤了把鼻涕,趴在桌上,越想越觉得委屈。
宣兆不是喜欢他吗,他都烧成这逼|样了,宣兆怎么还不管他?他那些前女友个个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似的,有这瘸子这样喜欢人的吗?如果宣兆真的喜欢他,知道他生病了,就应该立刻飞奔到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就像就像他对宣兆做的那样。
这么念头猝不及防的在脑海里出现,岑柏言心头猛地一跳,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像是一点星火,把他一直压抑着的某种情感“轰”
地点燃了,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熊熊燃烧。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吗?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火焰在血管里冲撞着,“我喜欢宣兆”
这个念头就像是最凶恶的猛兽,一旦出笼就再也抑制不住,心跳霎那间变得极具强烈,几乎就快要冲破胸膛。
岑柏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紧紧绷起,生着病的大脑无法承载如此浓烈的情绪,他“砰”
的一头栽倒在了书桌上。
两个小时后,陈威起床撒尿,发现了滚烫的像火球一样的岑柏言,火急火燎的把人抗进了校医室。
岑柏言身体底子好,打了针吃了药,睡一觉就生龙活虎了。
身体上的病好了,心病却难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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