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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下来,被子松松软软没有形状,林稚晚蠕动了两下,将头从被子里挪出来。
大概是新鲜空气太过难得,她猛吸了两下鼻子,忽的,嘴角一垮,眼泪吧嗒一下掉了出来。
像是在怪被子太厚挡住了空气,怪自己太笨没有力气早点儿钻出来,怪自己太容易心软上了当。
她没有情绪崩溃,只是很压抑,难以回过神,很难想象美好的一上午,怎么又被自己搞烂。
林稚晚对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无解,偏过头,再次给自己埋进被子里。
她悲伤得太过投入,以至于没发现被子被人扯了两下。
“林稚晚,”
池宴哭笑不得:“你行了啊,跟我欺负你似的。”
池宴的声音很近,语气慵懒,又无奈。
林稚晚愣了一下,又感觉是自己幻听了,不设防被地抬头,就看到一截筋络分明且白皙的手臂,冷感十足。
池宴正站在床边儿,坚持不懈地扯她的被子,眼皮耷拉着,睫毛掩盖下,琥珀色瞳仁满是无奈。
林稚晚眼角通红,还有点儿水渍,像是大雪天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兔子。
池宴看着,胸口一紧,就连扯她被子的手都忘了继续动。
“哭什么啊你。”
没跟女生相处过的缺陷令池宴的哄人技术捉襟见肘。
没见到他人还好,见到了林稚晚就更委屈了,她直接翻身不看他,闷声道:“没哭。”
池宴继续直男发言:“我就是开个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
林稚晚不伤心了,只剩劲儿劲儿的小脾气:“我是真的让你去找别的姑娘。”
“不在乎?”
“不在乎。”
空气沉默了下,池宴闷闷笑出声,又问:“不在乎你哭什么?”
被他一来一回的逼问,林稚晚真的急了,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坐起来,语气不善:“是喜极而泣。”
“是么?”
池宴反问。
林稚晚:“是啊。”
下一秒,池宴单膝跪在床上。
“……”
林稚晚又是一懵。
他这种重度洁癖患者不是觉得穿着外裤上床是玷污了床单么,怎么自己的床单不能玷污来玷污她的?池宴不仅玷污了,玷污的动作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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