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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宏晔轻哄两句,等韩榆安静下来后深深看了眼齐大妮,一言不发地把韩榆送回西屋。
不过几息又出来,拿起墙角的木棍,照着那鸡圈噼里啪啦一顿敲。
“咯咯咯!”
鸡圈里的鸡吓得四处乱飞,鸡毛飞一地。
韩宏晔板着脸道:“娘您要是不让我去,打今儿起日子也崩过了,要么分家,要么我每天打砸一回!”
说完丢了木棍,转身往外走。
齐大妮怎么也想不到,老二竟然为了榆哥儿那崽子忤逆她。
砸了鸡圈不说,还要闹分家!
短暂的惶恐和后悔过去,她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拍大腿开始
哭嚎。
嚎她命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不听她话。
嚎老二有了媳妇忘了娘,为了儿子要气死亲老娘。
还迁怒到萧水容身上,抓起一把鸡屎就往对方身上砸:“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亲娘兄弟,又来祸害老韩家,生的闺女不省心,儿子也是个蠢笨如猪的......”
萧水容气得浑身直抖,泪珠子直在眼里打转。
当年她娘怀了双胎,生产时不幸难产。
嫁到韩家这些年,齐大妮没少拿这件事挤兑她,每每都叫她羞愤交加。
韩宏晔转头低吼:“娘您别说了!”
齐大妮捂着胸口往地上一躺,音调不减反增:“今儿我话就放在这,你要想出门,就从我身上跨过去!”
榆哥儿的伤耽误不起,亲娘却以性命相胁。
韩宏晔以为这些年他已经对齐大妮失望到极点,不曾想没有最失望,只有更失望。
短暂的彷徨后,韩宏晔毅然决然地转回身。
刚转一半,肩头忽然落下一只手。
韩宏晔被一股巧劲拨到边上,紧跟着就是熟悉的厉喝声:“跨什么跨?大发媳妇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韩家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村长谈全板着脸站在门口,眼含怒火地瞅着齐大妮。
齐大妮是个窝里横的,要问她最怵谁,非冷脸冷面的谈全莫属。
她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讪笑着:“榆哥儿伤得又不重,哪用得着找大夫,白花钱不是。”
刘猎户看不过眼,插了句嘴:
“齐婶子你甭睁眼说瞎话,榆哥儿脑门上的口子都能看到骨头,满脸都是血,这都不算重?”
齐大妮一眼看去,发现韩家门口站满了人,都是看热闹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看到自己撒泼打滚的样子了?
齐大妮又羞又臊:“那就更不用看大夫了,直接准备后事得了!”
谈全深觉齐大妮脑子有病,明明早些年不这样,直接看向一家之主韩发:“大发,你也不准你家老二去找大夫?”
韩发裹着件袄子坐在堂屋,吧嗒吧嗒抽旱烟:“谈老哥你误会了,榆哥儿受了伤,自是要请大夫的。”
谈全略微满意几分,转而看向韩宏晔:“宏晔你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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