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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韩家老二是个憨子,还真是话不虚
传。
在黑脸汉子殷切的注目下,韩榆按下杂乱的心绪,沙哑的嗓音软绵绵轻唤:“......爹。”
嗅着眼前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他几乎可以断定,早前于呼呼风声中给予他第一个拥抱的,正是此人。
所以,温暖并不是幻觉。
之前发生的所有,也都不是幻境。
一时间,韩榆心如鼓擂。
心惊的同时,更多出几分贪念。
眸光转向萧水容,在对方柔和似春水的凝视下开口:“娘?”
“诶!”
“诶!”
接连两声,应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苗翠云看着二房两口子脸上的同款傻笑,忍住扶额的冲动:“榆哥儿没事就好,现在咱们也能放心了。”
韩宏晔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是是是,放心了放心了。”
比之一根筋的夫君,萧水容不忘被他们质问挤兑的关大夫:“实在对不住,关大夫您大人有大量,还望不要同我们计较。”
关大夫斜了眼张嘴眯眼傻乐的三个丫头,微不可察地撇了下嘴。
之前凶巴巴的,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一口,现在又是一个样。
娃娃的脸当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无妨,你们也是关心则乱。”
关大夫说着,利索取下韩榆身上的银针,收进药箱里,“榆哥儿已无大碍,待会儿给他擦个身,好好休息即可。”
萧水容将手里的铜板递给关大夫,又推了把身边的男人:“外面夜深露重的,让榆哥儿他爹送您回去吧。”
关大夫没拒绝,跟韩宏晔借了双鞋,承诺明日归还,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得知榆哥儿的准确情况,苗翠云彻底放下心,也准备回屋。
转身前,她忽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松哥儿从镇上带了酥饼回来,明儿早上我给你送来。”
萧水容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却被苗翠云一句话堵了嘴:“榆哥儿身体正虚着,那酥饼油水可足哩。”
其实原本她是不打算把酥饼拿出来的,只留给自家三个孩子吃。
然对上榆哥儿乌黑湿漉的眸,就禁不住心软了,当即拍板分一半给榆哥儿甜甜嘴儿。
酥饼常有,而乖乖侄儿不常有。
几块酥饼而已,倘若松哥儿知晓,也定是愿意跟榆哥儿分享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萧水容自不好再推拒,只默默记下大嫂的好意,送两口子到门口。
再转身,却见本该卧病在炕的榆哥儿弹坐而起,双眼溜圆,跟村长家绣芳养的那只狸猫似的。
“松、松哥儿?”
萧水容不知缘由,没接茬。
韩兰芸从身下抽出一根茅草,捏在手里折来叠去,奇怪地看向韩榆:“松哥儿就是大伯家的二哥呀,榆哥儿你不是没摔坏脑子?”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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