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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儿!
!”
我惊呼出声。
“玄冰!”
与此同时,被我和小青团压得不得动弹的羽幸生拼尽全力挥出右手,一道蓝光从他袖中飞出,直贯黑衣人的喉部。
可惜为时已晚,黑衣人的剑早已落下,一时间马车里鲜血四溅,如注的红色从他喉间涌出,喷洒在奂颜的身上。
没错,是奂颜,刚才还坐在阮儿身下的奂颜,却在黑衣人利剑落下时,翻身护在吓呆了的阮儿身上,用自己的背替她挨了那一击。
“奂颜!
奂颜!”
我在小青团的哭声中疯了般地爬过去,将黑衣人的尸首推开,再将奂颜的身子翻了过来,抱在自己膝头。
阮儿满身猩红,目光呆滞,她看见奂颜失血惨白的脸,嘴唇颤了颤道:“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我这样讨厌你,处处针对你!”
她好像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奂颜靠在我怀中,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如梦呓般笑着说:“别哭了,阮儿姐姐,回头……回头让小姐,多……多赏你几个橘子吃,你,你就开心了。”
“橘,橘子?”
阮儿睁大了眼,怔怔道,“你,你是香儿?”
我也愣住了:香儿?那个十岁带着满脸伤被逼出夏宅,惨死街头的婢女香儿?阮儿哆嗦着伸手抚上奂颜的脸,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地撩开奂颜左手衣袖。
那块奂颜曾在梦离洞窟里给我看的紫红疤痕赫然入目。
“香儿!
真的是你!”
泪水决了堤般地从阮儿眼中奔涌而出,“这是小时候你替我煎药时不慎烫伤的,之后便留了疤,我还说,还说如果因为这个没人娶你,我就陪着你不嫁,相依为命一辈子……香儿,我竟然没有认出你!”
奂颜清秀的脸上凝住一丝微笑,身子一松,断了气。
阮儿撕心裂肺地嚎哭起来。
我回头看羽幸生,他跌坐在马车一隅,发丝散乱,神情颓唐,凤眼里有不忍,亦有我看不透的深沉。
只一眼,我便确定,他知道奂颜就是曾经的夏宅丫鬟香儿。
为何香儿会在他清明殿做了掌事姑姑?又为何会换了个阮儿都认不得的模样?奂颜曾经说,她的性命是梦离山救的,羽幸生也说,他欠梦离山的,只能用命还。
梦离,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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