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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埋进别人怀里,陈糖又猛地弹起来,耳朵红了,挣扎着胡言乱语地解释,“不……不好意思,文老师。
我蹲久……不是,我腿麻了。
不是故意的。
没撞到你吧?”
活像一只犯了错向主人认罚的犬科动物。
文以安在陈糖跌进怀里时揽住了她的腰,这会儿任她手忙脚乱还是没有放开,毕竟血流不畅导致的麻木感不会消失那么快。
然后女孩就在面前安静了下来,她用食指勾下捂住口鼻的口罩,呼气里聚集的水汽浸得她下半脸颊上的绒毛湿漉漉的。
“好些了吗?”
文以安空着的手拭去她下颌上的水迹,循循善诱的语气是在哄小动物无疑。
“我没事了。”
终于重新站稳,陈糖只顾着尴尬,可她的个子比文以安高,所以哪怕低着头也很难躲开对方的眼睛,“我来是因为……”
“帽子嘛,我知道。
我昨天提前拿去单位了,你和我去办公楼拿,可以吗?”
文以安接过话,她松开胳膊,偏了偏头,示意陈糖和她一起走,补充了一句,“不远。”
“我知道。
不是!
我是说,好的。”
下意识出口的话让陈糖额上冒汗,本来上次雨夜里的事就不太对,如果暴露了自己还曾经尾随过对方,那岂不是真的会被抓走吗?说不定文老师会申请人身保护令,禁止自己靠近。
但她的心情在接过文以安递来的一瓶水时变得好了起来,晨间的日光透过行道树洒在路肩,鼻间萦绕的不知是花香还是身旁人发间的香气。
上回走在这条路上时,心神不宁的自己没有心情注意街区里精巧的店铺、古朴的建筑,但现下它们全都落进了眼里。
文以安在拐角的面包店里买了面包,分给自己时就像把刚刚出炉的香甜分了出来。
她将方才打盹时做的那些郁结而繁杂的梦全抛在了脑后。
中心台的大楼甚至比上次的摄制基地更近,在文以安和门卫大叔互相问候早安的时候,陈糖才记得把口罩重新戴好,并非是自我意识过剩,但如果能少给文以安招惹麻烦的话当然更好。
不过她还是被大叔拦住了:“这位小姑娘,你是来干嘛的啊?”
陈糖有点着急,心里想着难道看不出自己是和文老师一起来的吗?
刚走出闸口几步远的文以安折返回来,笑着对大叔说:“姚叔,她是我表妹,暑假了来社会实践的。
是不是要填访客记录啊?”
笑容和平时屏幕里的并无二致,温婉动人的模样很容易讨人喜欢。
“哎呀,原来是文老师表妹啊。
没事没事,您带个把人进去,没关系的。
这记录不填也行。”
果然,最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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