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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怡公主一个眼神过去,吓得她的心腹婢女立即噤如寒蝉。
恭怡饮了一口荷叶香茶,道:“这位徐太太走的可真早。
一手养大的女儿就这样留在了京里,居然也放心。
怕是千挑万选了不少得力的仆妇陪嫁吧。”
“这倒是没有的,”
查夫人接口道,“我听大嫂说徐氏的嫁妆还是她派了几个妈妈一道过去盘点清算。”
恭怡低头抿茶,半晌才道:“我还没见过你这大侄媳妇呢,倒是庄妃娘娘见过一回,和我说她容貌极盛。”
“容貌确实是一等一的,最难得是她气度不凡,倒不像个才发家十几年的门庭里养出来的。”
查夫人赞道,复而想起恭怡公主和卫歧先前隐隐约约的传闻,讪讪地闭了嘴。
她打量恭怡神色并无不快,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摸牌。
恭怡笑靥盈盈道:“那就好,我还怕来个莽撞不懂事的乡野丫头,哪日撞到你我的秘密就不好了。”
说着,她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话极有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两个婢女面面相觑,都不敢附和,低头摸牌。
查夫人面上一僵,这梁幼淑捏住自己把柄后,对她真是时冷时热,甚至当面讥讽。
只可恨自己没胆量鱼死网破,即有求于她,又不敢当面得罪公主。
从前她可是亲眼见过恭怡公主在私宴上,当众命婢女用皮拍掌嘴一个诰命夫人的。
她只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来,道:“徐氏向来是不管闲事的。”
“我也不过玩笑一句罢了。”
恭怡公主漫不经心道,“我下月回公主府做寿,你带她一道来吧。”
查夫人心里略有些异样,之前可没见过公主对谁这般惦念。
不过她素来是爱热闹爱交际的,许是好奇卫歧新妇,便一口应下了。
她还在为恭怡方才的嘲讽有些不快,摸牌便带了一丝心不在焉。
恭怡见状打趣道:“查家姐姐就这般心急?”
“公主”
“好姐姐,不光你急,我也心急呢。”
恭怡摆了摆手,笑着起身执起了查夫人的手。
“我就在天宁寺后山的偏殿里念经长大。
你方才见到的李叔,我自小跟着他学武,强身健体。
直到我八岁那年,才被父母亲接回了卫府。”
卫歧回忆道。
嘉卉顾不得自己的发髻了,蹙眉道:“我还是头回听说。
这云游高僧是哪位,说得竟然这般准?大爷身子真的是在佛祖座下一日日好起来的吗?”
天宁寺湮没不彰,居然这般灵验,她有些后悔起今日没有捐香火钱了。
卫歧斟酌道:“那位大师的法号我已然忘却,似乎是再也没出现过。”
嘉卉又问道:“那大爷今日去天宁寺,是去看望李叔?”
“是,”
卫歧一怔,略微颔首,“李叔年纪大了,也不愿离开天宁寺。”
她不由懊悔起自己方才的发作,只觉得卫歧幼年时实在是可怜。
嘉卉正在字斟句酌地想说句道歉的话,卫歧就催促道:“夫人快快梳妆吧,一会儿我们一道去母亲那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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