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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南瓜子扔去桌上,当着黄内监的面解了披帛,拧成一股绳形状。
黄内监慌忙大喊:“使不得!”
门外把守的禁军蜂拥而入,一通忙乱,才把披帛抢去,谢明裳站在桌边,轻轻一抬手,啪嗒,装南瓜子的瓷盘扔在地上摔成碎片,作势弯腰去捡。
禁军慌忙抢上几步,把人请去门外。
七八名禁军涌入屋里,把满地的瓷盘碎片捡拾干净。
黄内监长长地松口气,转眼去瞧谢家这位不省心的六娘子,却见谢明裳站在门边,形状漂亮的唇角嘲讽上翘,削葱般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夹了一片尖锐碎瓷。
“何必呢,黄公公。”
谢明裳悠悠地说。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把事情敞开来说。
我心里敞亮了,说不定还能去隔壁劝劝我那想不开的五姐,我们姐妹俩老老实实地随你入宫。”
“黄内监偏不肯透口风,害得我心里不敞亮——还是两具尸首给你罢。”
*
安静的厢房内闭门密谈片刻。
再开门时,黄内监面色不怎么好看跨出门槛:“咱家知道的,都对娘子透了底。
娘子对咱家的承诺需得记住了。”
谢明裳道:“放心,不寻死。
免得黄公公难交差。”
黄内监冷笑道:“别以为咱看不出,真正想寻死的人哪有六娘子这样的?都像你家五娘子,不声不响地去。
咱家能帮衬的地方尽量帮衬,六娘子看好你家姐妹。”
谢明裳在屋里啪嗒啪嗒地嗑瓜子。
扬声道:“黄公公答应的让我辞别爹娘呢。”
“等着!”
门外忽地一声重敲。
谢明裳往虚掩的门外打量,还以为黄内监去而复返,没想到迎面撞见一双哭肿通红的眼睛。
禁军把隔壁厢房的五娘谢玉翘送来了。
“谢五娘子想开些。
多听听六娘子的劝。”
黄内监站在庭院里高声道:
“毕竟——是六娘子的父兄围门期间不知悔罪,为私事而害公心,惹得圣上不悦,才有了把你们罚入宫中的圣旨。
犯事的是谢家大房,六娘子才是正主儿,五娘子是捎带上的。
现在六娘子人好好的,五娘子倒寻死觅活——何必呢。”
谢明裳冲门外喊:“好个心胸狭窄的黄内监。
在我手里讨不得便宜,转头言语离间我家姐妹,你就这点本事?”
门外冷笑几声,黄内监拂袖而去。
禁军把谢玉翘引来门前。
谢玉翘脖子上一道明显的青紫勒痕,不等谢明裳打量清楚,玉翘便急忙拿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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