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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拉了张竹椅坐在他身边,递给他一坛酒,“喝吗?”
顾琅扯了封布,灌了两口。
太子看着他唇边的酒淌落颈间,一股浓烈的酒香钻入鼻中。
“刘大猛从负岚山跑出来,被屈封云捡了。”
太子也灌了口酒,道,“据刘大猛所言,现在的负岚山人心各异,皆是受制于毒。”
顾琅拧眉道:“毒?他们中毒了?”
“嗯,”
太子点头道,“屈封云认识一个太医,已经在试着配解药了。
现下负岚山这般情形,或许不必费心去找账本了。”
顾琅:“为何?”
太子:“让郑于非造反,岂不是更铁证如山?”
“造反?”
顾琅道,“现下既然兵还没养熟,郑于非又怎会造反?”
“那我便逼他造反。”
太子靠着椅背道,“过几日我请你看戏。”
顾琅看着手中的半坛酒,没说话。
“怎么,不高兴吗?”
太子抱着酒坛子道,“你和屈封云合作,不就是为了对付郑于非?”
酒气缭绕,顾琅脖颈渐渐染了红,他说:“是,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那你想要什么?”
太子看着他,呼吸间满是醇厚的酒香,“你想要他如何?”
顾琅喉间发干,灌入口中的酒似要烧起来。
他双唇微颤,欲言又止,却终是别开眼,沉默了。
太子轻声笑了,看着天边又大又圆的月亮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顾琅指尖动了动,又蜷了起来,他说:“没有,我没有……”
“没有吗?”
太子回过头,紧紧地盯着他,“没有什么要跟我说?那顾家的冤屈呢?十一年前的真相?你夜里不能见到血……都没有吗?”
顾琅喘息骤然急促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似乎连酒坛子都要抓不住了。
他抬起眼看着太子,眼底似也笼上了酒气,“我……”
“我知道,这十一年,你走得又累又苦,全靠一口气撑着。
也一个人惯了,谁都不肯信,总是见人疑三分……那我呢?!”
太子猛地抓着他的手压在椅背上,两坛酒“哐”
的一声砸落在地,淌了一地酒水,“我算什么?!
我也是不相干的路人吗?你可曾信过慕容衍?可曾信过大延太子?”
“顾琅,你敢不敢信我?!”
你哭了是不是林间月色如霜,青竹摇曳。
顾琅被太子困在竹椅里,沾着浓烈酒香的气息交缠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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