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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清晨才采摘下来带着露水的樱桃,十分诱人。
薛云上不禁看得有些失神了。
叶胜男见了故意道:“可是三爷觉着奴婢这碗才是香的,不然咱们就换换。
奴婢是不介意吃爷剩下的,就不知道爷敢不敢吃奴婢剩下的。”
薛云上回过神来,咳了一声掩饰道:“胡说什么。”
关雎亦笑着掐了叶胜男一把,道:“你这促狭的。”
薛云上用罢药膳。
叶胜男一面收拾,一面劝薛云上去歇一会,“三爷这几日熬得不轻,现下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就是躺着眯一会子也是好的。”
薛云上也觉着是累了,便道:“也好。”
关雎过来接过薛云上脱下的外衣和中衣,搭在围屏上。
薛云上到炕上去歪着,关雎抱来锦衾给他盖上。
叶胜男一旁配安睡香。
薛云上觉着今儿安睡香的味儿要比夜里的重些,知道是白天人多气味杂,这香容易不显的缘故。
待薛云上躺好,其他人都去了,只叶胜男和关雎在服侍。
薛云上却不闭眼,看着叶胜男摆弄香露匣子里的瓶子。
叶胜男瞧见了,道:“三爷可是还睡不着?要不奴婢陪爷再说会子话?”
薛云上道:“也好。
爷今儿着实是受大委屈了。”
叶胜男一怔,没想到薛云上会同她说起他的委屈,于是将匣子往旁边一放,过来坐炕沿轻声道:“那今儿的‘家书’三爷使劲儿写,有多委屈就写多委屈,让皇上知道。”
薛云上不禁莞尔,但心里却觉的十分好受,于是道:“你当爷是你们女儿家,得了委屈便四处哭诉去的。”
叶胜男亦笑道:“怎么就不能了。
奴婢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奴婢又没让爷哭去,只是让皇上知道知道爷受的苦和委屈罢了。”
薛云上听着越发好受了,谁也乐意别人心疼自己的。
这时候蘀兮进来回道:“刘妈妈来了好一会子了,让不拘是依怙姐姐,还是关雎姐姐,去一人回王妃的话的。”
叶胜男一听对关雎道:“还是我去吧,你仔细看着爷安歇。”
关雎点头。
叶胜男向薛云上福一福,便转身去了。
薛云上看着袅袅婷婷而去的叶胜男,一时又不说话了,思思默默的。
今儿叶胜男穿了件水红滚回纹边的褙子,下头是藕荷色的马面裙,腕上还是一串佛头的腕珠儿。
叶胜男头上也不费事儿,简简单单的分梢髻,一支草虫簪便算了。
薛云上道:“依怙怎的还这般素净。”
关雎一面给薛云上掖被子,一面道:“她今儿这身水红的还是好的了。
今年做秋衣料子,她凭人都先挑了去,剩下的那些素净的,她才拣了。
这一身水红的还是奴婢硬塞给她的,不然她连这样的都没有。”
薛云上道:“她可还吃斋念佛?”
关雎道:“可不。
素日家里老人常说,小年轻的千万别碰这些个佛法经书的,因那是最能移情移性的东西。
奴婢如今瞧依怙,才多大的年纪就样了,可别是真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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