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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尔心中内疚感更甚了;
“我的来历已经全部告诉你了,现在也该轮到你坦白了,”
艾斯黛拉随手泼下一瓶深红色的香水以掩饰地毯上的血迹,然后挑眉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受到枪伤?”
闻此,克莱尔深吸一口气,在思索半晌后就用十分严肃凝重的口吻对她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她表情的凝重程度有点吓到了艾斯黛拉,她心生退缩,于是就闷闷不乐的说:“如果后果很严重的话……那你还是不要告诉我好了;我在巴黎举目无亲,没有人告诉我可以怎么保护我自己……”
克莱尔沉默不语,但眼中却流露出同情与不忍;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站起来与艾斯黛拉告别,在出门之前,她又像上忍不住般的回头小声提醒说:“离那个德国人远些,越远越好,这样你才会安全一点儿。”
“……”
克莱尔离开之后,艾斯黛拉因为她的话而郁郁寡欢了一整天。
她心中像揣着块石头一般沉重不安,却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只能独自承受。
上周在Lanvin买下的时装在晚饭前被送至家里,但艾斯黛拉无心试穿,只是淡淡的吩咐女佣将它放进衣橱。
当自鸣钟的时针指向7点时,德国人依然没有回家。
艾斯黛拉失去了往日的好胃口,她蜷缩在沙发上双目无神的发呆直至睡着,不知道多久后,耳边才隐隐约约的响起玛丽的声音:
“……她还没有吃晚饭,今天下午也没有叫点心……”
“她在沙发上,等您等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艾斯黛拉听到德国人快速而低声的吩咐了几句,紧接着玛丽应声离开,而军靴接触地板的闷重脚步声也在逐渐向自己靠近。
艾斯黛拉知道来者是谁,但她困顿得不愿意睁开眼睛;
她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位置微微凹陷了下去,而后脸颊就被人轻轻吻了一下;
如果这个吻就此停住,艾斯黛拉还想再继续睡一会儿。
可当它从脸颊、逐渐贪婪的挪向自己嘴唇时,她那因睡梦而昏沉的大脑忽然闪现出了与克莱尔的对话:
[什么是情妇?]
[就是和已婚男人亲嘴、睡觉的女人。
]
像是受惊般,艾斯黛拉一个抽搐得醒了过来;她倏地睁开眼睛、猝不及防的与那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睛对视,两秒钟后,她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楞楞的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兰达将女孩儿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在眼里,他目光幽暗,但笑容如常,恍若一切无事发生的回答说:“大约两分钟之前。”
“……”
“发生什么了,艾拉,”
兰达伸手摸了摸女孩儿那苍白失色的脸,关心的问:“为什么你看起来似乎不太开心呢?”
“……我、我只是累了而已。”
艾斯黛拉低下头,极力去掩饰自己心中的沮丧与不安,“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闻此,兰达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就起身一把将她抱起,一边走向餐厅,一边悠悠道:“我和你说过、你晚上不用等我一起吃饭吗?不过你今天胃口似乎不怎么好?”
“……”
德国人的怀抱如父亲一般结实而牢固,只是他胸前佩戴着的那几枚十字勋章却冷冷的硌着她的脸,让她觉得刺痛;
心中的不安情绪在德国人的怀抱里达到了巅峰,艾斯黛拉不知所措的伸出手、第一次主动去搂德国人的脖子,就像溺水者试图抱紧眼前唯一的浮木一般:
“我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她将脸埋在他的军服上闷声闷气的说着,整个人既无助又可怜;
兰达垂着眼皮去瞟肩膀上的女孩儿,嘴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幽幽上扬,像是得意,也像是嘲讽;
他抱着女孩儿走进餐厅坐下,然后就搂着她,温柔的调笑安慰说:“难道是因为上周看的电影太吓人了吗?我和你说过了、电影里的中枪和血浆都是假的,根本没什么可怕的……”
对于他的安慰,艾斯黛拉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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