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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博惊住,手忙脚乱地捯实一番,唤上府上众人到门口迎驾。
太子马车缓缓停下,林沂率先迈出,抬手接下谢离。
“参加太子殿下,太子妃。”
谢离趁着太子与谢博说话之际,扫了眼后面的女眷,没有看见母亲常英,眉心微微一蹙。
谢博眼尖,立即明白过来,连忙解释:“英娘近来身体不适,故没有出来迎驾。”
谢离慌乱:“母亲怎么呢?为何不派人告诉我?”
他顾不得礼仪,径直闯入谢府往偏院奔去。
“离儿。”
林沂瞥了一眼谢博,快步跟过去。
这轻轻一扫,惊得谢博冷汗直冒,颇为心虚地跟上太子脚步。
也不知太子是否知晓先前他强行囚困谢离一事,若谢离心里有怨,吹吹耳旁风,那他的仕途岂不是就此止步。
不会的,他可是太子岳丈,遵照礼法,明面上该有的尊荣太子还是要给的吧。
谢博心里安慰。
自谢离离开,偏院越发冷清,只有兰嬷嬷和常英两人居住,偶尔谢博会过来看一两眼。
但常英怨恨他的无情,每次都将人打出门,渐渐地就再无人过问。
兰嬷嬷端着熬好的药正欲进厢房,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嬷嬷”
。
她回头一看,盛装逼人的谢离面容焦急地朝她跑来,“离儿?”
谢离停在兰嬷嬷身边,看着她手中冒着热气的汤药,颤音问:“我娘怎么呢?”
说着便跨进门槛。
“娘。”
床上的常英听见熟悉的声音立即起身,瞳孔睁得老大,掀开被褥蹒跚上前,被谢离一手抓住。
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睽违已久的孩子,不可置信地说:“你没事?”
“我没事。”
谢离没急着解释,将衣着单薄的母亲抱上床,盖好棉被。
同样打量着常英,面色苍白,几近形销骨立,眼眶须臾间通红。
兰嬷嬷放下药碗轻声道:“英娘只是感染风寒,加之积郁过深才这般狼狈。”
谢离紧紧握住常英的双手,切声说:“我之前不是让星勉跟您说了吗,太子未降罪。”
常英叹息:“他一时贪你貌美而心软,日后厌倦只怕祸恨更重。”
“应该不会吧。”
谢离语气嘁嘁,他虽不敢枉下决断,心里却隐隐觉得太子不是这样的人。
门外迭沓的脚步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兰嬷嬷看见为首的太子,忙跪地。
常英俱是一惊,不自觉反手抓紧谢离的手,一瞬后又松开,欲下床行礼。
林沂制止她的动作:“岳母身体抱恙,不必行礼。”
这一称呼,落到一同过来的谢府众人耳里。
谢夫人面露不虞,分明她才是谢离的嫡母,太子怎能称呼一个侍妾为岳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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