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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有人说话,前院隐约传来几声爽朗的大笑。
徐太太又问起卫家的事,问她婆母程夫人待她如何。
她有些心不在焉,一一答了。
嘉卉又开口道:“太太在江夏有任何和惠娘命案有关的消息,都一定要写信来告诉我。”
徐太太颔首,道:“一定,你自己也要小心。”
她又拉着嘉卉的手道:“日子是你自己的。
卫家大爷再不成器,也是国公的嫡长子。
日后夫妻和和美美,你再督促他上进,几十年后也能当个国公夫人!”
“你也别太怨我了”
嘉卉听了这一句喟叹,充耳未闻。
若是要一一怨恨过去,她能怨恨的人可实在是太多了!
她早已经失去她的真实身份,失去她的父母亲族,失去她对生活的热忱。
若不是心里还存着点念想,她早就活不成了。
被徐太太逼迫,她也只想着先活下来,再图来日。
这些年来,她会回报对她好的人。
而那些轻贱过她打骂过她的人,她只能极力不放在心上。
怨恨一个人实在是太耗心神了。
但她也不会轻易原谅一个人。
嘉卉不语,徐太太长叹一声,又叮嘱道:“还是要尽早圆房。”
她当然知道徐太太的意思。
惠娘的出身在镇国公府是不够看的,如果连房都不圆,难以立足。
勋贵女眷间又是爱摸牌时传闲话的。
到时候别说成为徐家的助力,只能成为徐家的笑话了。
可她要怎么说卫歧根本没有这个意思,这几日他日日早出晚归,回来就睡得安稳。
她就算有心,还能强迫了他不成?
嘉卉应道:“我明白了。”
但要如何向一个陌生男子讨好乞怜,她不知道。
她也不打算去做。
回门的女儿是不好在娘家待到太晚的,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嘉卉就起身告辞了。
也不知道下次见到徐太太会是什么时候。
徐太太一路送她到外院,韦天佑神色有些尴尬地叫了一声“表妹”
。
又说卫歧有事已经先走了,把马车留给了嘉卉。
见徐太太露出失望的表情,嘉卉连忙再次请辞,被两个婢女搀扶着上了马车。
徐宅离镇国公府离得不远不近,嘉卉靠着车身,耳边从热闹的声声叫卖渐渐变成只有车马声。
镇国公府足足占了一条街,平素除了府里的人出行亦或是有人来做客,等闲是不会有人经过的,宁可绕道而行。
她原在闭目养神,忽地却听到了除了自己车马外的辚辚声,立刻命道:“停下!”
马车便急急停在了路中,嘉卉正要推开车门,又冷静下来,问道:“你们方才可有听到什么声音?”
珍珠和琥珀对视一眼,珍珠不明所以道:“大奶奶是说什么声音?”
“车马行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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