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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卫歧立即皱起眉头道:“让他们都滚!”
嘉卉挥手让小厮退下,说道:“莫恼,我不去。”
她看着卫歧忍不住嘴巴微张的惊讶模样笑出声,解释道:“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他们几个掌管刑狱的都问不出来,难道我随口说几句就成了?让他们自己费心去吧。”
卫歧不由也笑了。
他在旁边听着的时候,低声对平王说,对梁衡用刑后让梁少州远远见一面。
平王面带迟疑,也不知是否会照做。
到了晚间,王府特特送来消息。
梁少州招供了一半。
嘉卉接过供状,心道平王不愧是能让皇帝托付后事的人。
这几日不管是调查了还是自己想透他们二人在此案中涉及颇深,居然连梁少州招供后的状纸都特意命人送来了。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说白了,无非是梁少州觉得自己也是太祖皇帝的子孙。
大家都姓梁,隆佑帝和太子可以,论理他也可以。
眼下他一个藩王世子,居然还要对勋爵子弟忍气吞声,实在是让人心下难平。
嘉卉看完便递给卫歧,觉得好笑。
梁少州起事当夜,都敢在众人面前点破卫歧身份,现下又不敢了。
而到了真招供时,他居然还不忘攀扯他们,难道他们在钱塘时当真是狠狠刺激了他一把?
在她看来,梁少州存有反心,多半还有自知家里的大罪总有被揭露的一天的原因。
只也没必要再去多嘴了,这份供状合乎情理,送到御前都是可的。
除了供状,平王还附有一封书信。
先是感激了一番“贤伉俪”
对此案的帮忙,又洋洋洒洒好几段委婉地提醒她,戮尸万万不可取。
最后则是提到,梁少州自称对赃银一无所知,不像作伪。
等她放下书信,抬眼就见卫歧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嘉卉以为是自己看了太久,将信递给他。
卫歧接过却只是草草看了一遍,也不喊人伺候,自己磨了笔墨给平王写了回条。
嘉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道:“为何一直看着我?”
过了许久,卫歧才问:“你还好吗?”
她愈发觉得古怪,笑道:“我有什么好不好的?”
卫歧拉着她走到梳妆镜前,按着她坐下,道:“你瞧瞧自己。”
嘉卉不由一怔,镜中人嘴唇微抿,眼眶微红,乍一看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轻轻蹙眉,问:“你在为梁少州难过?”
她反应过来,好笑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只不过是”
“我只不过是觉得太可笑了,当初污蔑我家有谋反之心的,反而成了真正造反的。”
嘉卉叹道,“而我先祖为求自保修建的密道,居然阴差阳错下成了催命符。”
“当真是世事难料。”
这句话她说的极轻,若不是挨的近,险些就要听不见了。
卫歧沉默片刻,收紧手臂道:“那就说些能预料到的?”
嘉卉望着镜中二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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