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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杪见此自觉退了下去,留与二人独处。
宋南枝沐浴完直接穿着的是寝衣,一头青丝半干不干地散在肩上,仍旧是那粉色的绸衣,衣襟低着,肤白如雪。
两人既已是夫妻,宋南枝便没有表现出太过不适,但也没有上前:“今日的事是我擅自做主,不过好在郡主并无大碍,世子大可放心。”
沈洲并未答她,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此伤药有生肌之效。”
他常年在北玄司审问犯人,什么样的伤口都见过,久而久之便也麻木了。
但却不知为何在后院见她手疼得发抖,没来由的觉得她有些蠢笨。
亦不知,为何要拿伤药来此。
宋南枝还是没有挪步子,反而疑惑道:“管家应当禀了世子,可是还有哪里不对的?”
沈洲从前说过的话,她没忘,自然也不会误会什么。
房中的气氛突然就凝重起来。
沈洲瞧了她一眼,脸色黯然,到底回了她一句:“那院中之事你无需去操心,假若有事,派个人来寻我便是。”
宋南枝瞧不出他面色有什么异样,只觉得在他心里,自己确实是操了不该操的心。
立在那,恭恭敬敬地应道:“我知道了。”
见她如此,沈洲也觉得自己送药有些多余了,当即出了门。
自那天起后院里便安静下来,瑞王妃的身子也慢慢恢复了,她得知宋南枝帮了沈柯而受伤,心里感激又惭愧。
原本想借着沈洲这几日尚在府中让两人多相处,哪知像是一起商量好的,都各自避开,从早到晚都没碰上面。
唯独见面的一次,还是宋南枝来向瑞王妃请示要出门,正巧沈洲也要问安回北玄了。
瑞王妃也没问她出府去有什么事,道她是想家了要回去看看:“这等小事也不必特地来与我说,你若想出去便出去,只是身边多派些人跟着,也教人放心些。”
说话这时还特地看了看了眼旁边的沈洲,“刚好,洲儿也要出门,不如顺道一起吧。”
宋南枝今日要去宝斋觉得不便同路,先行礼谢过,然后道:“原是不同路怕耽搁了世子。”
又朝坐在那的沈洲也福身,然后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沈洲一眼,而他一句不言,两人好似不熟。
瑞王妃瞧着也是满脸无奈,只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宝斋在知春街的街尾,过小桥流水便得见一方院子,从外边矮墙能看见院子里有好些棵罗汉松,几个文士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赏着宝斋新淘来的名家书画。
再拾阶而上便是宝斋内堂,也分了上下两层,楼上是古物文玩,楼下则陈列的是书画居多。
成婚后的这两个月宋南枝无法抽空出府,宝斋便一直由安伯打理,而因上月初有人在宝斋看中了好几副价格高昂的名画,宋南枝怕生了岔子失信于人,今日特地来把东西都备好。
原本要来买画之人差人来说是巳时到,可宋南枝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到人。
出府这么久,再不回去瑞王妃怕是要来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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