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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夫人挂心督主,属下这便去通禀。”
谢令月抬手:“我自会进去找他,倒是见你面容沉重,可是蜀王已来为白清涟说情,夫君也···答应不追究?”
惊异于他的敏锐,犹疑一瞬,天枢低声道:“夫人料事如神,督主此时怕是正伤神,夫人还是小心些说话。”
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深知自己主子秉性如何的天枢不好多言,只能委婉提醒,夫人可是真正关心主子的人,至少此时他看到的便是如此。
微微颔首算是谢过他的提醒,仰首看了眼屋顶云檐最前端的睚眦脊兽,日光下张牙舞爪,谢令月语调飘渺。
“处处昭示自己睚眦必报之人,却也会因一人而爱屋及乌···这般的人最易被有心人以情相诱;你们是夫君身边最信任的,多帮着主子提防些才好。”
天枢郑重拱手,心里却又是惊讶又是苦涩;惊讶的是夫人并不似传言那般,反而相当敏觉,苦涩的是就连夫人都看的分明,自家主子却看不清,甘愿沉溺其中。
未再与他多言,谢令月举步迈入正堂,行止间裙裾微晃;转过屏风,还未踏入次间的月洞门,便听到暗哑呵斥。
“不是吩咐过你们本督要清净!”
循声踏入,谢令月清醇开口:“哥哥这是又与谁置气,难不成督主府里还有人敢惹哥哥?”
话落便看到那人一身阴郁冷寒斜倚在罗汉榻上,手执酒壶。
上前一步夺下酒壶重重放下,桃花眸布满怒气:“我是不是叮嘱过你这三日要禁酒,陆寒尘你就这般想死!”
凤眸从迷茫转为冷厉:“你算个什么东西,管本督的事,真以为本督忌惮陛下与谢家不敢杀你!”
说话间起身攻过来,抬手就要掐人。
劈手一掌,谢令月抓住他的胳膊顺势扭过身后,手肘压着他的背将他制在罗汉榻上,转头呵斥听到动静冲进来的天枢。
“若是真为你主子好就给我滚出去!”
天枢很利落转身退出,主子的夫妻情趣,他没胆子看。
不待陆寒尘挣扎着要说话,谢令月低头咬住他耳垂,气音极低:“哥哥若是不想你的属下们看到,你被我压在敞开的窗前行榻上之欢,就乖一些,懂么。”
又在他耳蜗轻吻:“哥哥清楚的,你在我手下走不过几招,在你杀了我之前,我总能先品尝到哥哥的风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介意成为这样的风流鬼,哥哥尽可一试。”
醉意被这番变故和他气死人的话驱散,陆寒尘眼神清明,忍着憋屈道:“我听你的便是。”
无谓的尝试与挣扎只会让这狼崽子占尽便宜。
将人扶起来,轻轻整理他的衣衫,谢令月语调转而轻快:“哥哥早这般配合不就好了,走,我们去膳厅用午膳,都是我亲自给哥哥准备的。”
牵着这人的手就往外走。
至于陆寒尘刚才说的那句话,谢令月根本不在意,都失身于自己了,九千岁有点怒气再正常不过。
两世加起来他的心理年龄该有四十六岁了,何必与个小青年计较。
宰相肚里能撑船,谢令月深觉说的就是自己。
守在院子里的天枢几人便看到自家督主被夫人牵着手并肩去往膳厅,还有人面色恍惚揉了揉眼,这是他们的督主?
几人对夫人的钦佩油然而生。
坐在膳桌前,看着上面的两个红泥小炉上分别置着紫砂煲,里面清淡白粥翻滚,夹杂着松茸与几片菌子;旁边的木质托盘里是摆好的各色薄如蝉翼的生肉片和时蔬,陆寒尘能认出上面有蛋液的是牛肉片。
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吃法,竟从未见过,这狼崽子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但扑鼻的香味让他也忍不住口舌生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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