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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倒是怀疑,背后之人究竟是何等谋划,他们提醒的应不是这般简单的消息。”
眉目紧蹙又道:“老师还是要派人细查遇刺的另外几人,恐怕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杨诤豁然抬头:“殿下是说这次的事件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先查清遇刺的另外三人究竟是谁的人。”
太子冷哼:“左不过是孤的几个兄弟等不及,想要挑起太子党与另外一党的争端;既能引起父皇与朝臣们的注意,他们也能坐收渔翁之利安插自己的人。”
稍顷后又冷笑:“明知是局,可孤却不得不入局。”
只看对方死了三个人,还都是京官,就可窥到对方暗中经营的势力,这般的实力,太子怎能放心。
皇城内人心诡谲,皇觉寺却是现世安稳;次日,江越就像是随时注意这边动静一般,玉衡刚刚提着食盒进了院子,这人就又翻墙而入,说辞是寺里的素食不好吃,便来蹭谢令月这边的吃食。
玉衡的娃娃脸再端不起一丝笑意与客气,愤愤想着督主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想法子将这人弄下山的么。
谢令月倒是不在意,不过是来蹭饭的,何况他还与江越有那么重要的约定;虽说日后不知能不能用到这人出力周旋,那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早膳之后歇了片刻,江越提出他新学了一套枪·法,如今谢令月因伤势不能与他切磋,但他可以舞一遍,谢令月看看有不足之处指正出来。
大宣无人不知,老魏国公谢达昌一杆长枪无人能敌。
这一指正交流就将近午时。
玉衡面上带笑进来禀报,说是督主的好友,大宣首富卫兰陵到访,督主劳近身心腹谢公子帮忙接待;马车已到寺门处,玉衡是问午膳如何安排,还带着人打扫归置东厢房。
陆寒尘竟然有好友,谢令月还真不知道,只能颔首。
既然那人能安排来人住在这个院子里,说明是信得过的,且玉衡也说了他是用谢公子的身份招待,那随意便是。
这回是江越暗自咬牙,陆寒尘那厮还真是诡计多端,这是防着自己与谢令月亲近罢。
无碍,江越也见过这卫兰陵几回,就当是多一个人叙旧好了,想让他放弃与谢令月相处的机会,陆寒尘做梦!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一辆马车停在院门处,玉衡带着两人进来,后面还有几个锦衣卫与护卫跟着搬东西。
谢令月第一眼注意到的并不是那个身量修长的玄衣青年,而是跟在这人身后四处张望的小少年。
小少年穿一身金盏色长袍,纯白里衣,青钒色锦缎披风;衣装上不见刺绣,都是料子上本来织就的同色纹样;肤色是不逊于谢令月的白,墨发大都披散在脑后,只有顶端一个白玉缠绕白狐毛的发饰簪住一缕,两鬓是松散而又带着一点自来卷的长刘海。
整个人看着都是纯净气息。
再观其貌,略带点弧度的远山眉,眉尖一粒小小朱砂,狗狗眼圆溜溜,灵动又狡黠;鼻梁秀挺,花瓣似的唇形,竟然还有唇珠。
谢令月只想到了一个词,软萌。
这样一个纯净又软萌的小少年,令人忍不住的也跟着心软。
大抵是谢令月的视线太过专注,小少年当即看过来,瞬时愣住;而后狗狗眼迸发光彩,先是惊喜闪过,紧接着就是疑惑。
没管身后的青年叫人,少年几步跑到谢令月面前,距离他三尺远的地方站定,犹豫几息后才不确定张口:“谢大哥?”
谢令月亦震惊:“卫昭!
!”
这个称呼出口,少年再无犹豫,大步上前,颇有乳燕投林的架势;站在谢令月旁边的江越忙忙伸手拦下人,目中尽是不满。
“清尘身上有伤,可不能被你这般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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