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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枝,那你这下可就让丁家和锦衣卫攀上关系了,那是御前的钦差啊,从今往后谁见了你不得高看一眼。”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说什么呢?什么叫大难,那是丁家姑爷。”
“瞧瞧我这嘴,光想着我们见了锦衣卫害怕,可宝枝见了锦衣卫啊那得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感情好着呢,宝枝你说是不是?”
正在说话的这个是二房张氏的娘家人,宝枝得管她叫婶婶,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一绝,当年四房的玉枝嫁了个五品内阁学士,没少挨她的冷嘲热讽。
丁宝枝拿起桌上的葡萄,摘了一颗送到那婶子嘴边,她笑不及眼底,“王婶婶别再臊我了,你又不在朝为官,怕锦衣卫做什么?再说下去,我可就把几位婶婶都关到院子外面,谁也不见了。”
那几个女眷听后相互看了看,纷纷尴尬又不失体面地bbzl捂嘴偷乐起来。
“宝枝害羞了。”
“那我们就不说了,不说了。”
此时院外来了个丫头,“宝儿小姐,刚刚府上来过两个锦衣卫,他们送来一只大箱子,说是你在章府的东西。”
丁宝枝借这机会从凳子上起来,“知道了,抬进来吧。”
家丁们将箱子抬进院内,半块门板那么大的樟木箱,稳稳当当摆在地上。
丁宝枝将没上锁的铜扣打开,两手一抬,搬开箱盖。
屋里的几个婶婶也围上来,她们哪怕知道这些都是丁宝枝的旧东西,也想看看到底都有什么,毕竟再过些日子,这些可就是指挥使夫人的东西了。
王婶婶指着箱子里的纸张,说道:“宝枝你看,还有张字条呢。”
这张字条放在最面上,一看就是专门留的,不是丁宝枝的东西。
丁宝枝皱了皱眉,其实不光是字条,字条的边上还有只不属于她的小瓷罐。
她将两样东西一并拿起。
‘你带去章家的东西都在这口箱子里。
手上的伤若是遇水化脓,就用这瓶药粉外敷,三次可以见好,薛邵。
’他的字像极了他本人。
笔锋劲挺尖锐,墨色极其浓重,光读他写的字就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不容辩驳的语气和神情。
丁宝枝看向自己的右手手掌,她掌心缠着薄薄一层纱布,是那天拿瓷片刺他时受的伤。
当时她满手是血,其实那只是手上血管多看着吓人罢了,这段日子下来她的伤早就愈合结痂,连疼都不疼了。
薛邵浑身伤疤,俨然是个受伤的行家,怎么会看不出她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
时隔多日还要送来一瓶伤药,真是拙劣又假惺惺的示好。
翌日,薛邵请的媒人拉来了三驾车的聘礼。
等将媒人送走,丁鹏举满心欢喜地拿着礼单大声宣读。
丁宝枝心说果然还得是结两次婚才有对比。
丁宝枝听从长房李氏的话,拿着钱去荣宝斋置办首饰,长房的丫鬟巧云跟着同去。
方阿宁自上次得薛邵指示看着丁宝枝,就一直留在丁府,做常服打扮,守着丁宝枝直到婚期。
他大早上本想一起去荣宝斋,却被丁宝枝给否了。
“我不是你们北镇抚司的犯人,请你不要像看管案犯那样跟着我。”
“丁小姐”
“整个京城都是你们锦衣卫的眼线,难道我还能在你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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